敲门声响起，醉仙居的老板黄坤走了进来，竟是那个每日光顾李苏雪摊子的中年人。
“黄老板。”李苏雪起身，笑吟吟地打招呼，已经猜到黄坤的目的。
果然，黄坤一番寒暄后，盯着桌上唯一的空盆和小山一样的两堆鸡骨头，道：“看来李老板又推出新菜品了，可惜黄某来晚了。”
李苏雪：“若是黄老板喜欢，我明天做好送来。”
黄坤看了她一眼：“若是我想要这道菜的做法呢？不知李老板肯不肯相授？”
李苏雪了然：讨价还价的时候到了。
商人逐利，谁不是一边笑着称兄道弟一边估摸着对方的价值？
“当然可以。”李苏雪笑得很真诚，“而且我还可以再拿出三个菜品的做法。”
本来想说五个的，但见白川自从黄坤进来后就一副很警惕的样子，又改了口。
黄坤点头：“临水街的铺子以半价的租金，租给李老板。”
李苏雪：“多久？”
黄坤：“一年。”
李苏雪暗骂老狐狸，正要答应，却听黄寅嚷嚷道：“什么啊二叔，才一年，要我说四个菜四年才合适，那铺子是记在大哥名下的，我去找他说。”
一番东拉西扯，讨价还价，最后敲定，铺子半价租给李苏雪两年，李苏雪拿出四个菜品给醉仙居，而李苏雪的饭馆开业后，不能卖这四个菜。
对此，李苏雪无所谓，她会的菜多了，别说四个，就是四十个也没无关紧要。
她已经想好了要给出去的四个菜：口水鸡、清蒸鲈鱼，蒜蓉粉丝虾、皮蛋瘦肉粥，包括教会他们皮蛋的做法。
李苏雪暂时还不想将炒菜的做法泄漏出去，虽是迟早的事情，也要等她的“福瑞饭馆”开业了。
黄坤表示很满意，但在他喝了一杯酸梅汤后，厚颜无耻地问：“能不能把这个汤的做法也……”
黄寅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二叔！”
李苏雪面色如常，笑道：“原来黄老板喜欢喝酸梅汤啊，那我明日再送来一罐。”
心里却连连冷笑，这个黄坤可真不好对付，脸皮忒厚了点，日后可得小心了。
回去的路上，李苏雪心情大好，拉着白川去逛胭脂镇有名的夜市。
夜市灯火通明，充斥着各色小摊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身材火爆的胡姬围着两人卖力推销她们的羊毛地毯。
有一个胆大的，还想去摸白川的脸，被他挡开。
白川和平常一样不言不语，神情专注地护着李苏雪走路，但李苏雪却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窥见一丝不同寻常。
“白川，你认识黄坤吗？就是那个最后进来的那个人。”
白川皱眉沉默许久，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须臾，顿了顿道：“他让我不舒服。”
李苏雪看他眉头紧皱，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并不认识你。不用担心，人是有气场的，气场相冲相克，第一次见面就会不喜对方，也就是不合眼缘；而有些人之间的气场就很合，第一次见面都会心心相惜，相互吸引。‘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白川低头沉思，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李苏雪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塞给他一根：“这叫冰糖葫芦，我最爱吃了，没想到这个世界里也有。”
白川接过冰糖葫芦，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倾盖如故’，是不是就像你和我这样？”
灿烂的灯火在他眼底映出星光。
李苏雪的心猛然一跳，愣愣地与白川对视，半晌，才想起来嘴里还有半颗冰糖葫芦，赶紧低头，含糊道：“差不多吧。”
哎，白川要是不傻，得多会勾人啊！
*
第二天李苏雪照常去早市出摊，并宣告了要在临水街开饭馆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