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师和裴思宇边帮闻徵整理服装,边忍不住赞叹:“你简直就是王子。”
看向镜中的自己,闻徵扬起嘴角,开玩笑道: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要穿这套参赛。”
裴思宇赞同:“必须。”
接待宾客主要由易承昀和楚洋主持,中途裴思宇被喊出去一阵子,闻徵光顾着熟悉流程,没怎么放在心上。
“易家的人脉好广,”
裴思宇回来时带了鸡尾酒和甜点解馋,路上顺便看过两眼送来贺礼的名单,频频咂舌:
“各国高官、华尔街大亨……全球叫得上名字的人物几乎都有在上面出现。”
“他们家产业是挺广的,”
百无聊赖坐在摇椅上,闻徵半点没有即将举行婚礼的紧张感,捻起一个巧克力球抛进口中,偏过头问身边的好友:
“别老说他们家,你怎么了?不要说没事,我能看出来。”
裴思宇愣了愣,嘴边浮起一个苦笑,移开视线:
“真的不要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提不开心的事。”
他这么答分明是有事,闻徵直起身,眨眼道:
“没关系,今天是黄道吉日,百无禁忌”
放下手上的酒杯,裴思宇抽了抽鼻子,慢声答道:
“前两天我在训练时受伤,提早回家休息,正好撞见杨学和别人在我家的客厅……”
杨学是裴思宇的前男友,身边所有朋友均不看好他们,可见本人喜欢,都不好说得太明白,他耸了耸肩,自嘲道:
“关于他,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是没长眼,这次当场就让他滚了。”
闻徵心中一动:不知道上辈子裴思宇意外身故、跟杨学有没有关系?
他不动声色安慰道:“那就趁机在这里散散心?马场那里有几匹有潜力的赛马,正好帮我训练。作为报酬,等下我会把花球留给你。”
“我又不是待嫁的小女孩。”
裴思宇被他逗笑了,深呼一口气,看向窗外:
“说实在,跟他分开,我感到很轻松。这次你邀请我当伴郎,我很感激,特别为你感到高兴。以前每次训练,你十句有九句不离易先生,你们会在一起,一点不意外。”
闻徵对此嗤之以鼻:“什么时候的事?我没印象,就算有提起也是骂他。”
裴思宇挑眉:“赌不赌?你别忘了,每次训练都有录像,全是证据,明天我就翻出来。”
闻徵不服气:“赌什么?”
……
仪式定在早上10:30点举行,10点宾客已基本就坐,易家只邀请了十数人,到场不是政要就是某地区首富夫妇。
楚洋正要提醒易承昀该到花园准备,一辆白色加长林肯姗姗来迟,张扬停在大门前。
车门被司机打开,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子从容踏下车,上前几步握住易承昀的手:
“抱歉,路上有事耽误。”
男子和易承昀一般高,粗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眼神坚毅凌厉——他便是闻祈背后的靠山,原书另一位霸总男主,樊氏集团总经理樊锐。
易承昀淡淡应道:“没关系,你来就很给面子。”
两人均是青年才俊,性格冷静自持,向来对外宣传关系友好,哪怕最熟悉易承昀的楚洋,也看不出两人有任何间隙。
在樊锐下车后,一个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也从车里出来,然则与沉着的大哥相比,樊家次子樊荣脸色苍白,满脸胡茬,还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楚洋,好好招呼两位樊先生。”
没有上前与樊荣寒暄,易承昀让楚洋接手,不着痕迹推脱道:
“婚礼快要开始,请允许我失陪。”
*
原本在冬天稍显荒芜的易家后院,现时花团锦簇,婚礼入口是由万朵玫瑰编织成的南瓜车,宛如童话世界。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玫瑰车门被花童轻轻拉开,身穿盛装燕尾服的闻徵挽着他的教练的手,穿过玫瑰气球搭成的粉色拱门,踏在铺着花瓣的红毯上。
易承昀静静站在红毯的另一头,这一瞬间,四周的纷纷攘攘似乎在刹那间凝固无声,眼中只剩向他走来的那个人:
金色的阳光打在闻徵俊秀精致的脸上,漆黑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颈项像天鹅一样优美,比赛场上还要神采飞扬,犹如从仙境中走出的精灵王子。
这就是他肖想了大半生的人,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闻徵的想法和他如出一辙。
踏上红毯时,闻徵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直到看到那人的身影。
阳光为易承昀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他的双目深沉柔和,平日严肃的眉宇此时温暖祥和。不合时宜地,闻徵脑中莫名浮现上辈子、易承昀召开记者会,受尽非议替他澄清污名,隐忍悲痛的眼神。
为什么那人会伤心?闻徵那时完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