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虹玉很快从前面回来,拿起茶杯,轻轻嗅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冷声说,“茶水都凉了。”
骨瓷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叶难看的在地上贴着,茶水流的到处都是。
“收拾一下。”烟虹玉淡淡的说,无视下毒者凝固的表情,还示威式的笑了一声。
“烟班主,别气了,坐下来吃饭吧。”一个人出来打圆场。
烟虹玉视线下移,看到给他留的椅子并不牢靠,坐上去恐怕会?立刻塌掉,轻蔑地说,“饭菜不可口,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烟虹玉没有圈内的好友,从来都是单薄一人。
别人说烟虹玉傲的很,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不给别人留面子吃大亏,他们等着烟虹玉倒霉的那天。
但?他们等啊等,始终没等到那一天,相反在他们的嫉妒中,烟虹玉越发的红了,进入上层的眼中,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大人物差人搭好戏台子,烟虹玉受邀到府上表演,高层唤他过去,提起当前的时局,玩笑似的问他的政治立场。
烟虹玉谨慎保持着中立的立场,甚至是对外表现出一种幼稚与愚蠢,“您说的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想,大家都是为了国家,难免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方。”
回到家中,听着里面的吵吵闹闹,烟虹玉的脸上没有半分温情存在,浮现出厌恶之情。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正是烟虹玉的母亲,家贫养不起烟虹玉,便把最小的烟虹玉卖了。
听说烟虹玉登台一举成名赚了很多钱,便从乡下过来,攀亲情,要他尽孝心,养她后半辈子。
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他看到烟虹玉回来,立刻说,“弟弟,我最近看上一家姑娘……”
“你既然喜欢她,把?她娶回家不就是了。”烟虹玉冷漠的回答。
老妇人顿时不满的拍桌子,“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你不得出钱帮你哥娶亲吗?!”
烟虹玉默默地看着房间的两人,一个是生而?不养的母亲,一个是夺走他享受母爱机会苟且活着的人渣,现在舔着脸来找他,靠着他生活,还这么的放肆。
算了,罢辽,他们也蹦跶不久了。
烟虹玉眼睛一睁一闭,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哥哥你挑好日子了吗?”
“当然挑好了,下个月初八,正经的好日子,黄道吉日!”烟虹玉哥哥立刻说道。
下个月初八……吗?
烟虹玉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发自真心的笑容,只是房间内两个利欲熏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正为自己找到敲诈烟虹玉的办法而?高兴。
剧场
烟虹玉上台,二楼看台站着一个人,邓博昌,换了个时髦的发型,穿着一件西式长风衣,白衬衣扎进裤子里,一双黑色皮鞋。
奇怪的人又来了。烟虹玉在心里想着。
邓博昌注意到烟虹玉看他的一眼,向他挥手打招呼,像其他来捧场的客人一般无二致。
烟虹玉唱的是很有名的一段戏,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却以莫大的力?量压制着恨意,这是一种克制,是坚强的活着。
一段唱词唱完,看客鼓掌,说烟虹玉唱的真好,“不愧是名角,唱的是悲中有亢,悲愤中带着反抗。”
烟虹玉收敛情绪,感谢台下客人来剧场听他唱戏。
邓博昌眼睛微微眯起,“人人都说烟虹玉唱得好,谁解其中味?”
第二次,烟虹玉被邓博昌堵住。
“先生请让开。”烟虹玉看着邓博昌说。
邓博昌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国一段时间,离开原生家庭,离开这座吃人不眨眼的魔窟?”
烟虹玉脸上只有很细微的变化,近乎没有,“我没有出国的打算,还有,我希望邓先生不要再?做这种让我困扰的事情。”
邓博昌只能推断出,烟虹玉在压制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烟虹玉成功了,他根本猜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他说,“这样下去,你不会?善终的。”
烟虹玉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拍完戏,叶文翻了个白眼,“出国,谁有预算啊。”
大导&岑绍:???
叶文翻看剧本,开始咸鱼瘫,“接下来都是新剧本的剧情了,人设发生变化,我之前揣摩的情感都不太适用。”
叶文确实点亮了演艺技能,但?烟虹玉这个人物对他来说有难度,人设又变得复杂,入戏较为困难,叹了口气,“没办法演得很好了。”
“这种事太正常了,等你拍电影就知道导演改戏改的有多频繁了。”岑绍说。
大导在旁边尴尬的干咳好几声,显示自身的存在感。
“我又不是没拍过电影。”叶文说,“我拍的时候没有改来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