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云府,无双便钻进浴桶。
月娘替她拿了瓶药油。
“姑娘,这是大人唤我拿来的,唉,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回来弄成这般模样,霖儿都吓哭了,一个劲儿问我您是不是被大人欺负了?”
无双“噗嗤”一笑,十一成日肃着面,也难怪……
月娘拿起药油,看着浴桶里的披散着满头青丝的人儿,那如玉如雪般的肌肤上,几道红印,触目惊心。
无双乖乖仰起脖子,细美而颀长的脖颈,青紫相接。
“唉,这谁下的手,如此狠心?”
无双偷笑,她下手一点也不轻,想必那董元元此时也必不好受!
但随即又想到十一一路回来沉着的脸,又不禁烦闷起来。
早知道就不把话说满了。
也不会有这啪啪打脸的尴尬。
……
无双绞完发,便随意披散着,去了云娇房里。
“姐姐,你没事吧?”
云娇见她写的字字关切,不由心生一热。拉着她的手。
“妹妹,我正要去寻你呢,正巧你过来了,这个东西务必收下,今儿你因我而受辱,姐姐实在是愧疚难当,你若此番不收下姐姐的心意,我可真的生气的啊。”
说着,她从箱子里,拿出今天令无双惊奇的物件,递给了她。
“姐姐,此物从何处得来?”
云娇略一思索。
“不瞒你说,你要问其他物件,兴许姐姐都忘了,只不过此物,姐姐仍记得。”
云娇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思绪回忆着。
“那应是,三年前,一个神色略显张皇的中年男子,前来我云家当铺,欲死当此物,妹妹且看这上面的红宝石,这一看便知,乃世间珍品,难得的好物,本疑此乃倒斗出来的见不得光的物件,便试探一咋,这账房果不经吓,便皆数抖了出来,只不过令人唏嘘的是,这竟是出自一朝中官员。只不过那家人当真是惨……”
云娇见她听得入神,便叹息一声。
“三年前,皇上下旨,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这个官员便因藏匿沙门而被告发,致满门抄斩……连尚在襁褓中的稚儿也……此物便是那时,被他那府上一个连夜逃跑的账房卷给走了。”
云娇说罢,顿时吓了一跳,立马掏出手帕。
“妹妹你怎哭了?”
无双一抹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她尴尬一笑,接过帕子擦了擦了脸。
云娇摸着无双的手,眼中怜惜可见:“唉,妹妹乃心慈之人,怕是听不得这血腥之事……我看此物与妹妹极有眼缘,妹妹就收下罢。”
……
无双握着这柄物事,不知不觉竟来到十一房外。
房内尙亮着灯火,她进去时,十一正坐于案桌后。
昏黄的烛火印在他侧脸,原本十分的坚毅寒肃被柔和了几分。
此刻,他突然瞧见无双手中的物件,深邃的眼眸,顿时一凛。
无双见他始终盯着此物,便将它放在十一案桌上。
十一声音冷冽,“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只见那案桌上除了几份折子,还有一柄匕首。
这令人惊异之处,便在于,此匕首竟与十一的剑如出一辙,只不过一大一小罢了!
这也是为何,无双甫一见此物,就甚是眼熟,只不过听云娇姐姐的话,此物出自朝中官员,那与十一的剑又有何关系?
无双想不出,便将此物来历与十一一一写了下来。
十一目如深渊盯着无双。
无双只觉得,此刻他身上笼罩了那千年寒冰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便不管不顾上前抱住他。
良久,十一反手抱住她。
无双只觉得他力气大得紧,被他一双铁臂勒得呼吸不畅,便微微挣扎一番。
“别动,双儿,让我抱一下……”
他松了些力气,无双便乖乖由他抱着。
她鼻息间,满满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深深吸口气,只觉得一颗烦乱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他仿佛就是她的定海神针。有他在的地方,她便觉得安心不已。
半响,无双快要昏昏欲睡时,十一才放开她。
见她眼神迷蒙安然赖在自己怀中,他轻轻在她额间一吻,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脖颈。
“还疼吗?”
无双迷迷糊糊摇摇头,却又顿时一个激灵。
颈上传来阵阵濡湿的凉意,她被迫仰起头,心里又慌又乱,手情不自禁抱住他作乱的头。
嘴里无声叫着他的名字。
仿佛感受她的心意,他瞬间失控。
一阵翻天覆地,她已不知何时竟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
她羞意爬上脸,感受他疯狂地不住流连辗转在她面上,唇上,颈上,角角落落,一处都不放过。
他唇再次寻到她的唇,愈发贪婪肆意啃、咬、吸、吮,她心跳如雷,手足无措,只觉得浑身瘫软得生不出一丝力气,无力抱着他的脖颈。
他浑身紧绷,灼热似烙铁,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似要将她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