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州脸色一变,本想案子没那么复杂,如今两张地契都有官府印押,但是原告夏执中所持确没有存底,这该如何是好?李知州一脸愁容的往内堂瞟了瞟。
夏德顺一脸得意,看着他们哼笑一声,随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夏明月三人听了查询结果,脸色随即凝重起来,夏明月猜这商税院应是税务局之类的地方,这地契应是交了税就会在那处存档一份,如今查不到自己家的,这怎么可能!?
师爷见李知州一脸忧色,便俯身耳语,李知州频频点头,随后说道:
“虽商税院无原告的地契留底,但这两张地契确实都为官府所发。如果你们拿不出其它证据,那宅院暂时查封!等待官府查证之后,再做公断!”
夏德顺一听自己证据如此齐全,知州还做出查封的决断。明显在偏坦这几人,便带着怒气说道:“大人,无论如何,小人的地是官府所颁赤契,向官府交了契税,都是合乎大宋律法的。我家上下几十口,如若查封,我们将住在何处,如若真要草民一家搬出,草民就赴临安府去官家那里告御状。”
夏执中一脸凝色,实没想到会有如此情况,上前说道:“大人,商税院查不到留存,其中必有蹊跷。我家那祖宅地之所以闲置,是因家中的宅院失火所毁,全家移居,但在此之前也是住了几十年,虽宜春没有亲属,但有当时同搬到宜春的世伯可以做证”
夏德顺伸出手指,直指着夏执中,一脸怒气的骂道:“你年纪轻轻,看着也是读过书的,竟然如此泼皮,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这宅地是祖上产业,因一直在外州经商未有精力看管,老夫虽听说过我家这地被别人占过,不过也因失火烧了宅院,人就搬走了。我便也没有深究。现在反咬一口倒成了你们的。大人,他们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反告草民,请大人作主啊”
说罢,更是拿起袖子一脸委屈的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
李知州见两边据理力争,不知如何是好,苦脸坐在堂上——
夏明月未想这夏德顺的地契竟然在官府可以查出存底,即持了官府颁发的赤契,就都在法律的保护范围之内。他非说地是自己的,知州也没办法公断。
望向夏德顺,五十多的老头子还在假模假式的装委屈,这浮夸的演技也是没谁了。
五十多岁……夏明月忽然想到关键…
赶紧上前上前行礼:“大人,民女夏明月,是夏执中的长姐,小女可否看一看这位老丈的地契?”
李知州点头,让师爷把两张地契放在证物盘中,端给夏明月查看。
夏明月见两张地契,都因年代久远而泛黄,纸张起了毛边,伸手摸了摸纸张,又低头闻了闻,拿起往明处照着看了看,唇边扬起一抹淡笑,心中有了定数。
夏德顺面色有些紧张,又宽慰自己,一个丫头能看出什么?
夏明月看着夏德顺,笑着问道:“夏老丈,这地契是治平年间所起,可对”
“正是”夏德顺理直气壮的回道
夏明月目光一敛,一脸正色的说道:“大人,这契是假的”
夏德顺身体一晃,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李知州心中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看出,被告的地契被做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