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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支线4 一生,一世,一双人(1 / 2)


玄难做了一个窒息的梦,再次回到少年时,经历了父亲惨死的悲剧,见到兄长在刑台上咽气的景象。

他看到父亲眼中流着血泪,朝他伸出手来质问:“为何?你明明答应要照顾好他,为何他会比你先下黄泉?!”

他也看到浑身浴血的兄长被刺穿的血淋淋的双手抓住自己,高呼:“我死得好惨,你也来陪我吧,下面好冷,你来陪我吧!!”

从梦中惊醒,他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茫然睁眼,眼中没有焦距,毫无知觉的流着泪。

一声清明嗓音入了耳畔,唤醒他沉睡多时的理智。

“醒来第一件事是哭,你太丢人了玄难。”

他抹去泪痕,眯眼看清背对他的白衣男子。

误以为是白虹,他伸出手来,想更接近一些,却发现此人身型清瘦许多,并不是他。

怀着不加掩饰的失落,玄难叹着气,“我该想到的,他从不会唤我玄难。”

白清寒依旧是疏离的清冷,不带丝毫怜惜,睁眼便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要把折舟带回凌雪宫了。”

“可他还没到七岁……”

“的确如此,但你没有能力护他,与其让他流落在外日日涉险,还是凌雪宫更安全。”

玄难想辩驳什么,又无从辩解。

小折舟跑来,站在他床边,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脸儿像极了包子。

玄难拉着他的小手,“怎这副表情,你不想回去吗?”

“不,要你。”

他的假笑立刻凝固在脸上,看向白清寒时,眼神多了哀求。

后者无奈摇着头,“你可知这是何处。”

“不知。”

“可知自己昏睡多久。”

“……不知。”

那人缓缓睁开眼,这是玄难初次见到白清寒蓝眸的全貌,好似藏于北地深处的凌雪寒冰。

“东海桃溪涧,自我把你带到这里,你已睡了七天。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跟着你,他的处境只会愈加危险。”

他指着小折舟,就是看准玄难不忍心让那孩子涉险,才一次次逼他认清现实。

“玄难,你的心疾是致命的!他留在你身边就像一只随时会发狂的嗜血凶兽,你对他而言只是美味的口粮,仅此而已!他会趁你之危吞噬你,眼睁睁看自己被他啮去骨肉,最后一丝不剩的滋味好过吗?”

“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一条魂,还了是天经地义。”

“糊涂!你不爱惜自己,也别让他成了反噬主人的怪物,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了,清寒……”

玄难突然放声大哭,以至于无措的白清寒赶紧放开他,任他去抱紧同样不知所措的小折舟。

“我不该唤醒白虹的,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我也后悔……”

白清寒隐忍许久,才道:“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可我不舍得……让我和你一起回凌雪不成吗……”

“凌雪宫势力复杂,连我也不知日后当何去何从……我之所以将你送到桃溪涧,便是希望你能在此好生疗伤。一葵祖师说你有医修天赋,你在此修炼,日后有缘总会再见,何必急于一时。”

这话也成了此后数年间玄难对自己的劝勉。

他接受白清寒的好意留在桃溪涧修习疗愈之术,学会缓解心疾的妙法后便回了佛宗。

再之后,渡恶大师圆寂,虚云大师继承佛宗掌门之位,玄难由此有了虚归的□□,某日他为偷食夜宵走下立雪亭,也就是那一晚,莲华降世。

他对有能力与帝尊相抗的法华君抱有莫大期待,所以竭尽所能助那人恢复原本的体态与灵力。

虚云大师问他:“你对他的心思可是利用?”

“小僧只是同情他。”

“那你可曾想过未来?”

玄难摇头道:“老和尚此言差矣,小僧没有,也不需要未来。倒是此后很长一段日子,佛宗都不会太平了。”

虚云大师无奈,他盯着玄难神情的变化,有些犹豫。

“比起凌雪宫,佛宗的困难不值一提。”

那人立刻变了脸,“凌雪宫发生什么?”

“昨日得到消息,凌雪宫道玄真人白清寒……化羽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没有悲痛,只是感到虚幻的茫然。

玄难愣愣的问:“白衣歌……因何而死?”

“凌雪宫只道是心疾复发,贫僧已派虚无前去吊唁。”

“不可让他去到凌雪宫,他会毁了白虹!速速将他召回!!”

因受到打击而复发心疾的玄难按着绞痛不已的胸口,嘴角漫出一行殷红。

“我要……亲眼见到才肯信!”

可就算到往凌雪宫,也没能改变白清寒已死的事实。

前来吊唁的人大多是为逢迎将成凌雪宫之主的步念安,一场丧事办成喜事,无人关心那道门真正的传人因何而死。

玄难混在其中格格不入,索性回到当初他与小折舟共处的一方庭院,此处积雪已深,颇显萧瑟破败,也是人去楼空。

他在雪中立了许久,忆起当初种种,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浮现笑意。

不知何时,远处传来踏雪的脚步声。

“大师,你果然在这儿。”

正是步念安这只老狐狸,与昔日没什么不同,永远一副人中君子的模样。

“玄难大师,多年不见,你容颜未改,可是得了长生之法?”

“哪有,若得了这好事,小僧定要分享给……”

他特意顿了一顿,步念安与他相视一笑,还当这是逢迎,岂料他话风一转。

“定要分享给白衣歌,让他早日脱离恶疾折磨。可小僧还是错过了,罪过罪过……”

步念安擅长隐藏心思,故作悲痛抹了把泪,装是强颜欢笑。

“大师,道玄这事实属无奈,我们毕竟不是仙身,难逃生老病死。这心疾纠缠他多年,在下虽不舍,可……想到他早日脱离折磨,也算得了些安慰。”

“小僧与白衣歌多年故交,小僧还想再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这……遵照道玄的遗愿,他已速速下葬,且是不愿被打扰的。”

当然,步念安也不指望这种雕虫小技骗傻子,立刻转移话题。

“其实今日请大师来此还有一事,是与折舟有关。”

提到白折舟,玄难不安的搓着念珠,思索如何追问才算妥当。

“实不相瞒,自道玄将他带回凌雪宫,这些年……他都不曾长大。”

念珠滑落在地,细线崩断,清脆的一声,随之散落满地。

玄难愣愣望着步念安,如他所说,只会是孩童形态的白虹再次沉寂。

他不在的这些年,那人都经历了什么……

“小僧……能见见他吗?”

遂了他的心愿,步念安准许他去见了白折舟。

那人依旧是桃溪涧一别时的模样,个子没有长高分毫,容貌也不曾改变。

他兴高采烈去寻人,小折舟却是对他视而不见,绕开他径自出门。

以为他闹了脾气,玄难嬉皮笑脸在后逗他开心,拿出他从前最爱的零食,在眼前晃着也不见他伸手来拿。

“这些日子没来见你是我不好,别生气啦,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嘛,你再气下去,我可就要伤心了。”

小折舟仍是没有半点反应,玄难心生疑惑。

步念安连声叹气,“大师,这便是在下所说的难处。自他回到凌雪宫就变了个人,不止长不大,对任何人的存在都视若无睹,好似他的世界只剩自己一人。”

“怎会如此……”

“如今道玄不在,能帮他的人便只有大师您了。”

步念安固然有所图谋,只要白折舟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就不可能放手。白清寒死后,这是他掌握道玄一脉势力的关键,如此精明的老狐狸怎会轻易放手这块到嘴的肥肉?

这是一场交易,更是一场较量,玄难自知落了下风,对步念安的需求一应满足。

他尝试感化小折舟,甚至透支护心的灵力为他缓解病情,可惜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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