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成了王爷的亡妻?”
除了这个原因,言清乔想不出她跟陈道长还有什么其他的交情了。
陈道长抬眼看她,就在言清乔被那个目光惹的浑身鸡皮疙瘩的时候,陈道长却突然说道。
“不,你不是她。”
陈道长松了一口气,言清乔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事情又说不通了。
言清乔皱起了眉头。
陈道长小声的跟了一句:“你手上,戴着她的镯子。”
“就为了这根镯子?”
言清乔这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上辈子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段感情,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或许出现过有好感的人,但是那种好感就好像是夏天知了的翅膀,初冬湖面的薄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就破碎了。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什么人能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为了对方做这样恐怖又绝望的阵法,又只是为了对方的一根镯子,丢了自己的性命。
“是。”
陈道长说着,手指碰了碰言清乔手腕上的镯子,那根镯子成色真的普通,其貌不扬,此刻因为陈道长手上有血的关系,被染成了一种瑰丽又诡异的颜色。
言清乔心里一动,就听陈道长继续说道。
“她生前,救过我一命……如今我天命到了此刻,等在此处,似乎就是为了,还她的那一条性命……”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言清乔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是什么感觉,刚刚她还在想着,跟陈道长并不熟,对方这样做,对于她来说带来的是震撼和意外,可是并没有能够很快的感觉到悲伤。
可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排山倒海的悲伤感觉,言清乔神经质的突然想哭,这一份感觉来的太过于突然,导致她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感觉。
她不能让陈道长再说下去,想要尽可能的想办法去救一救陈道长。
陈道长捂着言清乔的手,却微微的摇了摇头。
“没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只是想……让你把我想要说的话听完。”
毕竟被勾破了内脏,陈道长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的目光微微涣散,就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此刻像是已经不是跟言清乔在说话了,而是透过言清乔,看着她那个人。
陆慎恒已经走到了身边。
他向来警觉,周道长已经不可能再活过来了,现如今这一整个屋内,唯一有危险可能性的,只有陈道长。
陈道长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苦笑,又转过头,看向了言清乔。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无限的坚定,认真而又执着。
“我喜了你一辈子,可你从来不知道,我追随着你的脚步,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离的太远,若是你能好好活,我一定在你身边悄悄又小心的……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可是你死了……你怎么能死呢?”
陈道长说着说着,这么一个大男人,用言清乔完全看不懂的神色,慢慢的红了眼眶。
言清乔心里那种憋闷又刺痛的感觉又来了。
心口里难受的快要呼吸不出来了。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起来,这种感觉……不是她的。
那又是谁的?
言清乔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这副身体是一个傻子,这么多年在言国侯府里被欺负,完全不可能在她之前有过其他的人来到这身体里。
那这个难过的感觉,又是谁的?
“你……你一定要记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也要记得,要远离陆慎恒……”
陈道长已经是撑到了极限,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医疗技术,况且又是这样落后的现场,言清乔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去救了这个人。
内脏勾破了,肚子上豁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大口子,对于谁来说都是必死无疑。
“陈道长!你有话应该亲自对她说,你对我说干什么?”
言清乔手掌放在陈道长的胸口,已经能够感觉到他呼吸渐渐停止了。
“陈道长?”
言清乔叫他。
此时此刻她也混乱的不得了,根本理不清这半日都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屋内所有人也都没有回味过来陈道长话里的意思,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言清乔怀里原本已经安睡了的孩子,突然被惊醒,剧烈的哭了起来!
言清乔低头正要去哄,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院子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