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未消,加之喝了些青果酒,苏清远身上有些燥热。推开丝帛被褥,苏清远紧贴着墙面,好在长兴殿的墙面冰凉。
静谧的宫殿,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苏清远背脊僵直,不敢挪动。然而墙上的黑影子越来越近,直至一双手挨在他后背。
“你干啥!”苏清远猛地翻身捉住了萧怀谨的双手。
萧怀谨憨笑两声,“喝醉了。”
苏清远挑亮了烛台上的蜡烛,“我喝得比你多都没醉。”
“梦行症。”
“梦行症还意识清晰?”
“不清晰。”萧怀谨说着拨开纱帐,蹬了鞋子,滚进苏清远的床里,和着雪白的里衣抱住他的夺命弯刀。
还没片刻,苏清远便感觉到那不安分的白荑正龙游蛇走,“别,住手!”
萧怀谨停手下来,身子却靠得更近,故意重重呼气,吐着鼻息扑洒在苏清远的颈上。
苏清远不自觉缩了缩,肚中无形的火团噼里啪啦。
“清远。”萧怀谨的指腹抚经苏清远的脸颊。
苏清远拉起被子,将整个人蒙在薄被里,瓮声瓮气,“你离我远点儿。”
“远点儿?”萧怀谨使坏地钻进,覆盖在他小裤上的,“这么远?”
苏清远呼吸紊乱,正想着怎么应对,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他的耳朵上。
“爱卿。”萧怀谨轻唤。
苏清远转过身,鹅黄的烛光照得萧怀谨的更显白皙。
缱绻长软的吻绵湿进推,随之的鼻息也热了几分。
苏清远无意识地抱住萧怀谨的后脑勺,哪知他趁势长脚一抬,压跨过来。
烫滚的蜡烛就着衣料在苏清远的骽上燃烧,苏清远明白他的想法,弱弱哀求,“不要。”
“不想吗?”
苏清远鼓着腮帮子,将头埋进了萧怀谨的肩窝,艰难吐出一个字,“痛。”
“有这个。”萧怀谨长臂伸到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还没打开瓷瓶,就闻见一缕花草清香。
脂、膏,他竟然早就备下了。
苏清远身体的火瞬间浇熄,气得瞪了萧怀谨两眼,“看来,皇上早算好了!”说着把亵衣整理好,又将被褥拉过放在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还往床侧挪了挪。
萧怀谨狐狸尾巴被钳住,忙哄他解释道:“冤枉啊,我要是算计这个,干脆换烈酒或是下猛药。我这……”
“好啊,你还想给我喂烈酒下猛药。”
萧怀谨,“……”
“你下去。”苏清远不客气地把蜡烛吹灭。
萧怀谨蔫蔫儿地抱着被子铺在地上,平躺着。
苏清远没听到动静,悄悄扭头看向萧怀谨,正对上他那无辜的小眼神。苏清远把被子捂得更紧,眼不见为净!
“天热,别闷坏了。”
“哼。”
萧怀谨,“……”
半晌,苏清远闷了满头汗,不得已探出脑袋。
“后日,消暑节。千凉苑有宴,各大臣和其家眷都会去。今年太傅出题,答得好者有赏。你准备准备,人情世故避免不了。”
“知道啦。”苏清远语气柔和了些。
“那能不能……”萧怀谨双爪试探地放在床沿上。
“不能!”如此决绝。
“地上冷。”
“皇上方说热。”
萧怀谨抠弄床沿。
苏清远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背过身不再理会他。
第二日一早,苏清远慌慌张张换好了官服。
褚公公按皇上的吩咐正端进来一盘精致的茶点。
“时辰尚早,吃些再去。”萧怀谨捻了块梅花状的糕点递给他。
“朝中不是有规矩,散了朝后才能吃吗?”
“今日朝中要提消暑节,得费些时间。”苏清远接过糕点,萧怀谨又给他倒了杯茶,“再说朝中又不是人人守得这无厘头的规矩,吃一些填填肚子。”
“皇上也觉得无厘头,何不废除。”
萧怀谨长吁道:“先皇定下,当时进宣政殿还得让太监检查口中有无异物或残渣。朕亲政后,虽不能废除,但撤了上朝检查一项,没有那么苛刻罢了。”
苏清远顿时觉得手里头的梅花糕千金重,又吃了一个,喝了杯茶。
“微臣先去宣政殿,皇上等半晌再去,万不能让大臣知道我夜宿长兴殿的事。”苏清远说完又匆匆跑了出去,还左顾右盼生怕有人。
萧怀谨笑着摇头,“跟个小老鼠似的。”
褚公公瞧皇上龙颜大悦,嘴角亦是笑得合不拢。
苏清远到宣政殿时,恰好贺昔正也踏过门槛。
“贺大人。”苏清远拱手。
须臾,贺昔点头回应,“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