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谨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的爪子送过来掰断。哪知苏清远帮他挡了,“小心!”
“哪儿来的混小子,敢坏爷的好事!”醉酒的富家公子力气极大,一把推开了苏清远。
苏清远身子瘦弱,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推倒在地的苏清远才爬起来。
萧怀谨一个反手并旋踢,右脚踩在了富家公子的背上,左鞋底碾过他的嘴唇,“滚!”
须臾,他踉踉跄跄,好容易站稳了身子。抱着差点儿脱臼的手臂,嘴上仍逞强,“你,你竟敢打小爷我,看我到时候不把你按床上求……”
萧怀谨握了握拳头,闭紧嘴唇。
富家公子吓得慌不择路,一溜烟儿跑了。
“你没事儿吧。”
萧怀谨不语,静静地看着苏清远。
苏清远拍了拍双手和衣裳上的灰尘,广袖上被扯条大口子。好像现在是不应该问他有没有事,因为有事的那个是自己。
客栈里,朱公公给苏清远的手腕上药,“嘶,疼疼疼。”破了一大块儿皮,血肉模糊,苏清远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苏大人忍着点儿,夏日天热,不清理干净,破溃地方会肿疡。”
“嗯……嘶。”苏清远咬着嘴唇。
“给朕吧。”萧怀谨朝着朱公公摊开掌心。
朱公公犹豫了会儿,还是把药瓶放到了萧怀谨的手里。
朱公公退下后,萧怀谨拢了拢凳子坐好,“过来!”
“没,没事,我自己来。”苏清远缩了缩手。深深感觉他要报复自己!
“这是圣旨。”
苏清远,“……”手腕颤颤巍巍伸过去。
萧怀谨将木镊子上的棉花蘸了药粉,轻轻擦在他的手腕上。
苏清远眼光落在了萧怀谨的脸上,睫黑且浓密,正好盖住了下眼睑。
“以后别冲动。”
“嗯?”苏清远身子往前倾,神思飘远,没太听清。
“我说……”
两个人不约而同,猛地抬头,温热的鼻息交缠融合在一起。苏清远的鼻尖扫过萧怀谨的脸,如同棉花团儿般触感。
“你……”
“啊?”
“鼻衄。”萧怀谨把瓷瓶搁在桌上,撇过头去,抬手指了指苏清远的鼻子。
苏清远食指抹了一抹,血顺着手指滑到了指尖,傻了眼。“我……”
良久,苏清远清洗了鼻子,撕了块纱布塞好。
丢死人了!苏清远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对美男的……
也不能怪我,他真的是俊美。不对,我重点不应该是为什么会对男的……
凝神静气,凝神静气,凝神静气。
苏清远默默念起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苏爱卿在嘀咕什么?”坐在对面的萧怀谨突然问道。
还好,还好。叫我苏爱卿,应该没生气。
“皇上,太热了,微臣……微臣有罪。”苏清远扑通跪了下来,泪眼汪汪。
“好了,朕还能砍了你不成?”其实之前也想砍你来着。
苏清远起身,起模画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不擦还好,一擦沾在袖子上的药粉进了眼里,辣得眼泪直流。
“苏大人,别哭了!”朕又没拿你怎么样。
苏清远眼睛睁不开,委屈道:“没,没哭。药粉进眼里了。”
萧怀谨无奈摇摇头,用凉水浸湿了干净的帕子,“过……”想了想还是自个儿走过去。
冰凉的帕子敷在苏清远的眼睛上,反而使面颊增了两坨潮红。
苏清远张了张嘴,“微臣可以自……”
“别动。”声音软柔,连擦拭的动作也极其小心。
“好,好了。”苏清远眨了眨眼睛。
眨眼的动作隔着帕子传到萧怀谨的手指,痒痒的。
萧怀谨收了帕子,低头继续替苏清远包扎手腕。少时练武,经常弄伤,有时候顾不得叫御医,自己慢慢学会了。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上药包扎。
月光探进了窗子,苏清远辗转难眠。
睡在旁边房间的萧怀谨头靠着墙,一直回想苏清远挡在他面前的画面。
不觉浮起了笑意,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