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叽水蜜桃:都说了你别管。
梁L:你在新学校看上谁了?
卟叽水蜜桃:没有,无聊想看。
梁L:有什么事找我们商量。
卟叽水蜜桃:知道了知道了。
梁庚那边显示了几次正在输入,最后什么消息都没有发来。
放学以后,祝桃坐在车子后面,等司机启动以后,她悄悄点开了。
这部片子是韩国的,韩国的片子一向很有氛围,色.气但不粗俗,俊男和美女的亲密互动,非常养眼并且引人遐思。
在进行到女主角脱衣服的时候,祝桃注意到了她背后的那片纹身。
一株妖艳的凌霄花从尾椎处向上生长,开出绝美的花朵。
随着她的起伏,花朵像是被风拂过般微微颤抖,瞬间鲜活了起来。
祝桃被那个纹身吸引到了。
好漂亮啊。
她也想要个纹身。
也不知道会不会很痛。
车子经过一条商业街,祝桃突然想到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好像见过有一个纹身店。
心动不已的她想先去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图案。
“大叔大叔,在旁边停一下,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好。”司机没有多想,找了个位置将车停了下来,“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嗯嗯。”祝桃嘴上答应的好好的,钻进商业街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确定司机找不到她以后,她给他发了个消息:别等我了,我一会儿自己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回家。
司机接到短信以后,无奈地跟穆格汇报了一下情况。
穆格听后沉默了三秒钟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祝桃在街上来回转悠,她记得就在这附近,可是怎么找不到了。
纹身的店她没找到,却碰到了自己以前学校的死对头黄玉玉。
她和三个女生在一起逛街,看到祝桃以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
“哟,这是谁啊?现在这副打扮,是准备当乖乖女了啊?”黄玉玉的头发全染成了黄色,唇角还打了两枚唇钉,嚣张地走过来推搡了她一下。
祝桃扯了扯唇角,拍开她的手,“我当是谁呢,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还有脸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初把你揍得像条狗一样的时候,你这么快就忘了啊。”
“你少他妈的得意,爹妈都不要的流浪狗,你拽什么?”
祝桃的脸色变了,本来带着讥讽的神情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你再他妈说一句?”
“哈,戳到你痛处了?”黄玉玉笑嘻嘻地点了点她的肩膀,“我说你,是没人要的流浪狗!啊——”
她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一股大力揪住了。
祝桃死死地薅住黄玉玉的发根,狠狠地将她掼在了地上。
黄玉玉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所以根本没有防备,可是等她和身边的三个女生反应过来以后,立刻上前包围了她。
“妈的,给我打她!”黄玉玉捂着头发尖叫道。
祝桃被人抓住胳膊想把黄玉玉的头发从她手里抠出来,可是她死活不放手,还朝地上凶狠地撞了两下。
“啊——先把她给我拉开啊!”
三个女生一个人抠她的手,一个人锁她的脖,还有一个人掐她的腰。
双全难敌六手,她最后还是被掰开了。
虽然以前她打架还可以,但是四个人打她一个,她是真的打不过。
脖子上被她指甲上的碎钻划出了两道血痕,还被偷袭踹了膝盖窝一下,让她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她刚想爬起来,却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两脚。
“你他妈的不是很拽吗?起来啊,废物!”
这两脚踹得着实不轻,祝桃虽然站不起来,但是嘴上也不甘示弱,“你今天不打死我,以后小心别让姑奶奶抓到你。”
“你还挺横。”黄玉玉说,“继续给我打,打到她心服口服为止。”
黄玉玉拿着手机还准备录像。
祝桃大喊一声,“肌肉!梁庚!小梨!你们终于来了!”
梁庚打架凶狠到已经在学校出了名,而薛京虽然打架不行,但是那个大体格子,站在那里就很唬人。
所以,他们几个混在一起,几乎没有吃过败仗。
果然,几个人瞬间一愣,祝桃瞅准机会,撒丫子就跑。
“你他妈有种别跑!”几个人反应过来是被骗了,追着骂道。
祝桃一边跑一边说:“站着给你打才是傻X吧,你有种别带这么多人啊,装逼怪。”
她一路跑到公交站点,刚好碰到一辆回穆家可以坐的车,于是飞快地跳了上去。
那些人没有追到她,恶狠狠地在原地咒骂了两声。
祝桃松了口气,摸出两个两个硬币投进去,然后往里走。
幸运的是,车上还有最后一个空位。
她将自己摔进座位里,舒了口气,揉了揉腿,试图缓解一下膝盖的疼痛。
胳膊肘、嘴角都破了皮,身上还被踹了好几脚。
转头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可是车窗却清晰地映出了她狼狈的模样。
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干涸的血迹,还有脖子上两道明显的划痕。
她重新将马尾扎了一下,然后从包里翻出一包湿巾大致擦拭了一下身上的土,顺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黄玉玉一顿。
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下次叫上人再好好教训她一顿。
公交车行驶到中途,上来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腿脚似乎有些不便,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滴——老年卡。”
刷过卡以后,他拄着拐杖往里走。
祝桃扭头看了看,这几站一直有人下车上车,所以现在还是没有空位。
老弱病残专座的椅子上也都坐了几个老人,并不方便让座。
剩下的人大多视若无睹,低着头在玩手机。
算了!她歇了一会儿,也没那么痛了。
拎起自己的书包站起来,她冲着老人喊道:“喏,老头儿,给你坐吧。”
老人听到后,转过身来,可是在看到她的模样以后,嘴瞬间撇到了一边。
他一脸嫌弃,像躲瘟神一样,反而站得离她更远了。
就在这时,终于有另一个乘客站了起来,将座位让给了老人。
老人连连道谢,然后扶着靠背坐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祝桃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肩膀和后背一点一点地僵直了。
车上好多人都在看她,带着和老人相同的鄙夷。
抿紧的唇瓣渐渐失去颜色,显出几分苍白。
右手拎着的书包带子被她胡乱搅在一起,勒出了红痕。
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切。”终于,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扬起下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只是要下车而已,你爱坐不坐。”
说完,司机在下一站停车的时候,她从后门下了车。
此时离穆家附近的站点还有两站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本身下了公交车到别墅区就还有一段距离,这下她要走的路就更多了。
这会是下班的高峰期,车也很难打。
走了大约有一站路,她实在有点累了,于是坐在马路边上想休息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天光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一亮起,一直蔓延到远方,最后凝成一个小点,像是在引导迷途的旅人。
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闪烁的霓虹和车灯,路人行色匆匆,都想在夜幕降临前赶回家。
只有她。
无家可归。
喉头发哽,她轻咳了一下,习惯性地去包里摸香烟,可是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最近被穆格和他派来的司机看管的很严,没有买烟的机会。
于是,她随手从背后的草丛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有刺眼的车灯照到她这个方向,晃得她眼都睁不开了,用手搭在额头,她眯着眼睛向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卡宴缓慢开过来,停在她的身旁。
车窗降下,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慢慢显现出来。
是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