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我不是也不会劝你放下,如果你要复仇就去复仇,你要利用我就利用我,我只是希望等一切结束,你能放过你自己,不要像我一样用十一年的光阴折磨自己。”
席若兰收回视线,朝秦玉淡弱一笑。
她的笑让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
“昨晚我没有做到最后,是因为我不想以现在这样的心态得到你的身子。”他牢牢地抱着她,头一回喊她的全名,“席若兰,无论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那你记得重新给我盖一间更大更漂亮的屋子。”她依偎在他怀里,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多少间都给你盖。”他亲着她的秀发,向她许诺。
“说话算数哦。”席若兰竖起小拇指和秦玉拉了拉勾,“食言的话,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求之不得。”他交握住她的十指,“生生世世都别放过我。”
听见他的表白,她说不上是喜悦还是难过。她不敢去想和他的未来,如果仇恨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那靠近它的人都会被这火焰灼伤。
没有人能幸免。
只是此刻的席若兰并不知晓,另一把火焰已经在青波门的雪月楼里燃烧了起来。
“雪月,这就是你叫我过来的目的?”
进入雪月卧房的第一眼,陈秋水便看见了被麻绳捆住的杜鹃。
可他的眼里只掠过一抹诧异,很快连这诧异也消失不见。
“门主大人,属下不是故意要打扰门主大人的修炼,塞字条约门主大人过来也是情非得已。”雪月站在杜鹃的身侧,他微微弯腰地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只因我太震惊了,这个令门主大人爱恨两难的女人居然没有死,还好端端地活着。”
“放开她。”陈秋水冷冷地启唇。
“行。”雪月“听话”地松开杜鹃,举起自己的两只手,“门主大人不让属下碰,属下就不碰。”
“雪月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秋水一字一句地问,他的双眸幽暗犹如风雨欲来之前,尤其在他看到床榻上衣裳凌乱的风花。
“回门主大人,属下就想看看门主大人心尖上的人儿究竟是谁。”雪月取下佩戴在腰间的匕首,拔出锋利的刀身轻轻划过杜鹃的脖子。红色的血滴顺着雪白的肩颈淌落,在杜鹃胸前的衣服上晕开一朵花。
陈秋水不动声色地盯着雪月,袖子里的手掌暗暗聚集着气,只要一招他就能解决掉雪月。
雪月却料到陈秋水即将出手一般,淡定自若地扬了扬唇:“门主大人若你动手杀了属下,那风花也活不成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陈秋水的嗓音虽然如往常般清冷,但可以听出其中的怒意。
他动怒了。
发觉这一点的雪月看向床榻上的风花,瞧她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真叫人不爽。
“属下没对她做什么,只不过给她喂了独门秘制的毒。”雪月隐藏起情绪,慢条斯理道,“如果属下死了,风花也会在半柱香内毒发身亡。”
“门主…请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床榻上的风花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她方才一直在试图逼毒,所以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雪月他不会让我死的,请你不要顾及我。”
风花的话惹来雪月的侧目。
“我是舍不得让你死,不过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如果我死了,我可是很舍得你来陪葬。”雪月眯起凤眸,眼角流泻出的光残阴冷又残忍。
他不是在说笑。
陈秋水认为雪月做得出这种事,所以他抬手向风花做了一个止声的手势,然后转向雪月道:“说吧,你要什么?”
“属下要的东西很简单。”雪月将匕首抵在杜鹃的太阳穴,“门主大人若想让你的女人平安无事,你就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杜鹃与风花异口同声地吃惊道。
“不错,我要他自废武功。”雪月回答着杜鹃和风花,眼睛却直视着表情未变的陈秋水。
陈秋水看了看床榻上的风花,又望向被绑着的杜鹃,静静地问:“只要我自废武功,你就会放了她们?”
“秋水不要那么做……”杜鹃眼含泪光地回望着陈秋水。
“别喊我秋水,我和你之间情分已尽。”他冷漠地说,“今日我也不是为了你。”
“不要伤心,我这就替你问问。”雪月用匕首拍了拍杜鹃的脸,睨着陈秋水道,“门主大人说说吧,你是为了谁?”
“为我自己识人不清累及其他人。”陈秋水缓缓抬起手掌,“我之前就清楚你是一条毒蛇,如今这毒蛇扭头咬我了,只怪我自己没防备你。”
“说得好,动手吧。”雪月笑容可掬地催促,匕首尖端已经微微刺入杜鹃的额角。
可杜鹃只关注着陈秋水:“不要!陈秋水!你不要犯傻!”
在杜鹃的喊声中,陈秋水举掌对准自己的天灵盖。他侧过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我做过最傻的事。”
“陈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