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绾把酒塞进南墨怀里:“喝了它,躺下睡一觉,便都好了。”
南墨十分乖顺地照做,不见往日那般阴鸷狠戾。
阿绾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南墨,勾唇笑了笑。
这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还真是赏心悦目。
青天白日的,他倒是胆子大,竟直接来了苏府。
美人坐在红木桌旁,望着坛子里剩下的酒,有些嘴馋。
本想着只喝几口,毕竟君枳还在前院等着呢,却未成想,这一喝上,便停不下来了。
阿绾醉了,美人脸颊绯红,肌肤如雪,眼神迷离,娇媚欲滴。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使劲拍了拍南墨的脸颊:“君枳,醒醒。”
南墨缓缓睁开双眼,晦暗不明。
阿绾褪下衣衫,娇笑道:“好君枳,我可美?”
南墨薄唇轻启,眸色深了深:“美”
“那你亲亲我可好?”
阿绾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美人无声地邀约,南墨气血翻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她醉了,可他还清醒着。
便是错认又如何,南墨缓缓低头,印上女子嫣红的唇。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抖叫嚣,他想死在这一刻。
夜凉如水,暮色沉沉
阿绾醒来,已是夜半,南墨早已离开。
“绿枝,我这是怎么了?”
美人轻揉额角,头痛欲裂。
“小姐许是沐浴之后,偷喝了酒,奴婢进来时,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绿枝立在一旁说道。
“原来如此。”
看样子,南墨走的悄无声息,并未惊动他人。
阿绾蹙眉:“君枳是何时走的?”
绿枝一字一句:“相爷留六皇子在府上用了晚膳,小姐睡下了,便未唤小姐。”
阿绾轻点头。
绿枝问:“小姐,现下可要用膳?”
阿绾温声道:“吩咐小厨房熬盅雪梨汤便可。”
绿枝应诺,便退下去了。
苏府书房
苏平背手站在窗前,玄色袍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头上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一身书卷气。
“相爷,南世子今日……”
暗卫在一旁禀报。
“不必在意,矜儿想来也是可怜他的。”
苏平回身,摆了摆手,淡淡道。
暗卫恭敬地退下。
苏平缓步走到桌边,看到上面摆开的碧玉镇纸,眼底浮上一抹欣慰的笑意。
这是君枳今日过府送来的礼,前朝古物,极其难寻。
性情温润,孝顺清雅,是个良人。
他勾心斗角了半辈子,唯愿矜儿一生顺遂,活的骄纵肆意。
府学的日子,枯燥无味,幸得有君枳相伴,阿绾才过的舒坦些。
这一日,艳阳高悬,热得厉害。
凉亭
阿绾蹙着眉问:“君枳,可是热得厉害?”
只见男子的面皮被晒得通红一片。
君枳笑了笑:“矜儿,不碍事的。”
阿绾娇软地抱怨:“今个儿这么热的天,夫子怎地还让你们练习骑射。”
君枳耐心解释:“男子汉大丈夫便该顶天立地,这点苦如何吃不得。”
阿绾这才有了些笑模样。
在她看来,这般俊美的男子就该娇惯着。
女子微微仰头,眉目盈盈地看着身旁男子,给他打着扇子。
男子一脸缱绻笑意,一阵风吹过,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缠缠绵绵。
南墨隐在树后,看着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隐忍不发。
转眼便到了府学一年一度的蹴鞠比赛,热闹极了。
君枳参赛,阿绾自是希望他能拔得头筹。
日头有些烈,世家小姐们都打起了油纸伞。
阿绾身着一袭百褶如意罗裙,杏花纹绣的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身旁的丫鬟举着油纸伞,只露出了女子精致的下颌,潋滟红唇勾得人心痒痒。
比赛开始,场上战况激烈,南墨和君枳各领一队,不相上下。
阿绾神色淡淡,她对蹴鞠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君枳罢了。
南墨嫉妒地发疯,她的眼里永远只看得到君枳。
温柔缱绻,似乎君枳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而他只能活在肮脏的泥里,在黑暗的缝隙里窥伺他们,想要从她身上汲取那么一点温暖。
南墨怔住,良久没有动作。
君枳临门一脚,便胜了。
南墨回过神儿来,勾唇笑了,眼底猩红一片。
因果么,他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