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说,你的身世与为何拜入我瑶夷的原因,我皆知晓,也知你兄弟三人情分极深,尤其是……你和你那二弟。
但……有时候依赖与习惯并不证明有别的情意在。说起来我与你师父和元以修当年也曾以兄弟相称,结果呢,还不是恩断义绝,颇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席承仪听闻此话,神色也有所变动,他也没想到陆行知与元以修等人竟也曾以兄弟相称,可犹记得纪驰君初入瑶夷时,陆行知只听闻他从九回山而来,便大怒,若不是沈成弘出手拦下,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
陆行知似乎也猜到了席承仪的想法,摇了摇头,似在自嘲。
“所以我才劝诫你,记得分清兄弟之情与依赖依靠之情。你要知道这修仙界中什么是绝对不能产生的,你很有天赋,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望你不要踏错,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多想想你那个二弟。”
“谢掌门之言。”
席承仪明白他的意思,行了礼便退下了,离去之时见陆行知仍然坐在原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心思本在某人的嬉闹中,搅成了一潭活水,可今日得陆行知所言,却又纠结万分,竟不知如何面对纪驰君了。
陆行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像是看见了沈成弘,他眉毛下拉,身形微佝,最后竟捂面痛哭。
他也曾和沈成弘,元以修把酒论人生,对影长聊,也曾与他们从年少懵懂到已过而立之年。
他没曾料到,三人当年的兄弟情分到此刻算是全尽了。
他提醒席承仪,不过是盼他能多思,勿要将依赖之情当作其他。
一步踏错,终生悔恨。
……
纪驰君在堂庭一等就是一个下午,师兄师姐们早早的就回了山,可就是这席承仪见不到踪影。
莫不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纪驰君瘪了瘪嘴,也不和于星晏等人坐在屋内交谈,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撑着自己的小下巴,望着天边发神。
天空浮云变化万千,却久久不见一人。
纪驰君等得睡眼朦胧,额头止不住的往下点去。
忽而有一破空声从远处而来,纪驰君连忙站起身来。
远处席承仪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大哥!”
纪驰君一边挥手,一边往席承仪的方向跑去。
席承仪站在原地,不再往前,他的视线停留在纪驰君的身上,像是穿越了时空。
“二弟。”
纪驰君跑到的时候,有些气喘,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瞧我,都变笨了,我为什么要跑,我可以飞过来啊。”
纪驰君伸手拉住席承仪的右手。
“大哥咱们回家吧,我等你很久了,于师姐……”
纪驰君拉着席承仪往前走着,他心情很好,走路说话时身形跳动。
“二弟。”
席承仪伸手将纪驰君的手拉下,冷声道。
“二弟,你年纪尚轻,不知喜欢是何物,昨日的事我便当作是个玩笑话,下次,不要再提了。”
纪驰君手心已空,又闻席承仪此话,冷意上身,他回头看着席承仪,诧异道。
“你觉得,我昨日所说,只是个玩笑话?”
席承仪看着纪驰君的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当然知道不是,可他就是怕纪驰君误将依赖之情当作了男女之情,毕竟纪驰君年纪尚轻。
他更怕的是,这修仙界会容不下纪驰君。
就连元以修那般厉害的人,还不是被他人在暗地里八卦,他不想,不想这样,纪驰君的前途比自己更为重要。
决计不可。
“嗯……我只是说将昨夜的话当作玩笑话。并不是我觉得。”
纪驰君脸上原存的笑意一下子消散了。
他冷声道。
“你低头我有话要与你说。”
席承仪本就比纪驰君高了不止半个头,知道他有话与自己说,便低下头屏息听道。
哪知道刚一低头,便见纪驰君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往下使劲一拉。
‘嘶~’
纪驰君拉着席承仪的衣襟,往他嘴上一亲,还未停留便在他嘴角咬了一口,而后愤愤的将席承仪推开。
怒声道。
“我有的是时间供你浪费,你大可以当作玩笑话,爹爹说得对,凡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我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