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白恒的心彻底乱了,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剩本能的求生欲。
只是白萱依旧牢牢地握着剑,她的剑甚至又往前了一分。这次,剑触碰到了白恒的脖子,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一丝血丝从白恒的脖子上冒了出来。
“不,你是有罪的。你现在享受的权势富贵,是你的爹娘他们用我父亲的生命换来的。你知道这一切,却依旧要抢走我弟弟心爱的女子……”
话至此,白萱似乎并不想继续说下去,她美眸中的寒意变得越来越盛。
白恒看到白萱眼中森寒的杀意,再联想起之前那些人凄惨的死状,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要站立不住。
月光下,白萱的剑带着森寒的光芒,刺向白恒的脖子。白恒脸色灰白地紧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的脖子被砍断的样子。
只是,闭上眼睛的他未曾看到,白萱在剑快要触及到他脖子的瞬间,突然停住了剑。
白萱的美目望向花园的另一头,在那里,一个穿着白衣的修长身影正快速地往这边而来。
白萱远远地望着那个身影,脸上露出笑容。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剑,一阵风突然吹来,携带着白雾席卷上她的身子,不过须臾,她就消失不见。清冷月光下,只有白恒一个人站立的身影。
白恒紧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也未等到脖子上传来剧痛,这让他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恒的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他在看到自己的面前空荡荡一片,不见了白萱的身影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因为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白恒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在白恒直直地往地上倒去,他怀中的林烟儿也要摔倒地上时,一个白影一闪,将林烟儿牢牢地揽在了怀中。
“砰”的一声,白恒一个人晕倒了在地上,而林烟儿正被匆忙赶来的白战紧紧地抱着。
白战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因是从自己的院子匆匆赶来,再加上宿疾缠身,此刻他急促地喘着气。但在看到林烟儿安然无恙地被他抱在怀中,他心中才稍稍好受了些。
只是在看到晕倒在地上的白恒时,白战漆黑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如若不是阿姐在梦中告诉他烟儿有危险,那今晚烟儿就会被这个畜生……后面的事白战不愿想下去,还好他还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赶到了。
白战将一直昏迷着的林烟儿拦腰抱起,他看了一眼天上高高挂着的月亮,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他不能在这个点将烟儿送回兵部尚书府,否则对她的名节不好。
白战低头看了眼林烟儿的睡颜后叹了声气,现在只能带烟儿回他的院子,等天亮后再送她回兵部尚书府。
白战在抱着林烟儿离去前,回过头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白恒,又深深看了一眼窗户大开的空房间。
空房间里,正对着窗户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那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画上没有人。这幅画正是白战画的,因此他有印象。
白战看着那幅画,漆黑的眼中若有所思。
随后,他抱着林烟儿转身离开,月光将他远去的影子越拉越长。
而空房间里那幅山水画,在月光下,却渐渐现出了一个穿着盔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