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间旁，白恒僵硬地站在原地，一阵携着雾气的风吹来，在他怀中的林烟儿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白恒又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那张画，画中的白萱似乎又没有任何异样了，他刚刚看到的好像是错觉。
白恒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着的林烟儿，才定了下心神。白恒抱着林烟儿，迈步往前走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身后，一把在月下泛着寒芒的剑正慢慢逼近他。
“叮”，剑身发出一声清吟。
白恒闻声停下了脚步，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却感到喉间一凉。一把凭空出现的剑抵在了他的喉间，他顺着剑往前望去。
白雾缭绕处，一个穿着盔甲的女子手中拿着剑，白雾让她的容貌有些模糊不清，但白恒却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认得这身盔甲，就在刚刚，他看到画上的白萱穿着的便是这身盔甲。
天上，被乌云挡住的月亮渐渐露了出来，朦朦胧胧的月光照亮了白府的花园，一直缭绕着的雾气也消散了些。
借着月光，白恒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柳叶眉、清泠泠的眼睛、殷红的嘴唇，拿剑指着他的正是多年前在南夏国破那日死去的白萱。
一滴冷汗从白恒的脸上滑落，他的手开始抖起来，差点抱不住昏迷过去的林烟儿。
“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恒颤抖着声音，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只是，在他的话音落下后，白萱并未开口回答他的话。白萱美艳的脸上是有些森冷的笑意，她手握着剑又往前了几分，在剑锋将要碰到白恒的喉咙时停住。
白恒低头看着那把锋利的剑，将头偏了偏，离开剑些许。他想跑，但他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动惮不得。
“呵。”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白萱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声，这让白恒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你还记得吗？”白萱泛着凉意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里响起来。
白恒不敢不回答白萱的话，他艰难地开口回答道：“我记得什么？”
“你记得那些从战场回来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白萱冰冷的话语声在白恒的耳边响着，像是敲响了死亡的钟声。白恒苍白着脸，感觉眼前一阵阵眩晕。
“别杀我，当年的事都是我爹娘他们策划的，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
听到白恒的话，白萱冷笑一声：“我可没说是因为那件事要杀你。”
白萱的目光往下，落在昏迷着的林烟儿身上，一直紧张盯着白萱的白恒自然也注意到她在看着林烟儿。
电光火石间，他立即想明白了。
“我、我不会对林小姐做什么，等会我立即送她回兵部尚书府，哦不，我把她送到白战那里去……萱姐姐你别杀我……我没做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