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房和三房的那些人,白战在想到那些人时,脸上露出嘲讽冰冷的笑容。他们一直想要这个封号,觉得他这个病秧子不配继承这个封号,即便他们知道这个封号是他的父亲白逝拿生命换来的,依旧像饿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
白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冰冷,更何况,应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他的父亲最后为何会丧命。
书房内关上的窗户,又被风吹开了些许。从窗户的缝隙中涌进来的风,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吹得“呼啦啦”作响。
那副画上画着一个身穿着盔甲的女子,那个女子骑在一匹雪白的战马上,而在她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士兵。
白战听到画被吹动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在他的目光落在画中的女子的脸上时,他的眼中一阵刺痛。
在南夏国破的那一年,他不仅失去了他的父亲,他也失去了他的长姐。
放在书桌上的兵书被风吹开了一页,白战回想起刚刚青岩对他说的话,最近二房和三房那总有人离奇死去。他眼中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死得那些人都是当年在战场上……
青岩端着药碗在一边站了许久,也未见白战说话,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少爷,那些人死得离奇,我们府上有可能进了妖物,我听说城北的李明楼李道长很擅长祛除邪祟,我们不如请他过来……”
“不必。”
青岩的话还未说完,白战便语调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青岩张张口,想要继续劝说,但见到白战开始翻看着兵书,似是并不想再理会这件事,只能作罢。
青岩端着药碗,向书房的大门走去,只是他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半路折回到书桌边。
他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对白战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一件事忘记告诉少爷您了。”
白战翻动着手中的兵书:“什么事,你直说。”
青岩打量了一下白战的神色,在心中暗暗想到,希望说出这话后,少爷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会责罚他。
青岩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林小姐到将军府来找您,她现已在院子外。我之前在大门外拦了她好久,但最后没拦住,让她进到内院来……”
青岩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变得细若蚊吟。
听到林烟儿来了,白战泛着冰冷寒芒的眼睛中,开始如冰层破裂一般,密布了裂纹。
白战的手紧握成拳头,骨节泛白:“让她回去,我不会见她的。”
听到白战的话后,青岩的眼前浮现林小姐那双泪汪汪看着自己的桃花眼,少男的心不禁有些抽痛。
于是他心一横,冒着被白战责罚的风险劝道:“少爷,林小姐来找您那么多次,您为何一直对她避而不见。林小姐从小与您一起长大,恐怕比二房三房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还要亲上几分……”
“青岩,你这个月的月钱还想领吗?”白战将翻了一半的兵书关上,已经没了再看的心思。
听到白战如此说,青岩立即打住说了一半的话。
只是他依旧有些不甘心,小声嘀咕了一句:“林小姐刚刚和我说,林大人想将她许配给礼部尚书的公子。”
“啪”的一声,书房里原本关着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一直被挡在书房外的桂花香随着风迅速萦绕在书房中。
桂花的香味清雅,但白战的心突然乱了。
记忆中,梳着垂髫髻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原来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白战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桂花树,此刻,他的心彻彻底底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