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荻界,北极庄园
“嗯…”被朔月抱起来,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打着哆嗦,飞蓬勉力一笑:“鬼族精血的心力已经转化完了,你不该笑吗?抖什么呢?”
朔月抿抿唇,眼圈发红:“闭嘴,光是将心力融合转化,你就炸多少次神体了?连神魂都被波及,别以为你刚刚重聚神体快,我便发现不了!真没有伤势,你怎么会站不起来?!”
“别说丧气话。”笑容一僵,飞蓬伸手扭了一下朔月的脸:“你要不要这么聪明!”
朔月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聪明呢。”
“重…”飞蓬怔了一下,眼神在那一瞬间复杂难明,又恢复清澈,少年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将神装天幻一念之间用出,化为一件简单的蓝衣。
朔月不解蹙眉:“飞蓬,你怎么换成蓝衣了?”
“没什么,心血来潮罢了。”飞蓬低声私语道:“朔月,陪我喝酒吧。”
一头雾水的被拉到了寝室,朔月拿着酒瓶的样子难免有些懵懂:“飞蓬,你?”
“你这个样子,真是少见。”或者说,是少年时才能瞧见你这等愣头愣脑的样子,飞蓬垂眸掩去蓝瞳中的沧桑。让心魔融入本体,当能重现先天生灵的修为记忆,这本是自己神魂从重楼体内剥离,再一次次融合灵力,在凝魂聚魄前一刻,意识难得清醒而仓促布下的后手。
本是用以重聚后危急时刻保命,不愿麻烦长辈,结果,竟用在了这里,还是为立场相对的魔尊。神将无声一笑,心中却一派温柔,若放任地皇为神子蚩尤谋算,导致重楼日后再进无路,自己才会后悔吧。只是流殊秘境那边,怕是得辛苦女娲姑姑拦住父神,去揍神农叔叔出气了。
“飞蓬?”空置的酒瓶倒在地毯上,朔月晃晃悠悠的一下子歪倒在床上:“我头好晕。”飞蓬回过神,瞧其此状,差点没笑出声来,虽恨不得拿记录晶石给拍下来,但想到时间本身就不多,他还是没有浪费。
抬起有力的手臂把朔月抱到床上,飞蓬嫌弃的掐了掐其红彤彤的脸颊,顺着重楼上一次机缘巧合破解封印所留下的痕迹,以巅峰时期的灵力施展了解除变化秘法的口诀。熟悉的红发红眸显现,神将满意颔首:“这才顺眼嘛。”
他解开魔尊湿淋淋的衣衫,红着脸把唇贴了上去:“便宜你了,若非是为了封印……”如何才能让魔界气运封印更坚固,助重楼更长久的体悟本心?心魔最后确定的唯一解法,是把己身自带的神将气运化为封印,再以双修偷渡入魔体,正所谓以毒攻毒!
另外,现在的本体光融合心力,就耗费了两千年时间,更休提属性相克的魔力了。这也需要魔血主人的帮忙,可如今的朔月肯定是做不到的。于是,心魔果断的将准备的保命之法用在这里——当他融入本体,便是完整的神将。到时候,自有办法唤醒魔尊。
“嗯…”温玉一般清凉的触感,唇瓣上堪称青涩的啃咬,还未恢复记忆的朔月下意识睁开眼睛,迷茫的眨了眨,本能的回应着飞蓬的吻。
而后,突兀传来的攻击性神力激起痛楚和本能的危险,红眸里闪过一抹凌厉,魔尊的意识自朔月灵魂深处清醒,重楼下意识一记肘击,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狠狠掐住脖子。
“魔尊掐够了吗?”清冷不似如今的音调传来,蓝眸是一派明亮的清冽,见重楼整个魔都怔住,飞蓬更是推了推自己颈间的手:“掐够了给本将松开!”
重楼忙不迭的收回手,神情是如坠梦中的难以置信:“飞蓬?”
“你叫的如果是现在这个被宠大的二世祖我,很遗憾,他明天才能回来。”神将挑了挑眉道:“另外,我费力把特地留下破绽、方便自己二次觉醒的你提前唤醒,不是让你干坐着的。”这般说着,飞蓬的眼中却亦是与重楼如出一辙的激动欣喜:“呜……”
炙烈的吻如火焰燃烧,神将搂紧了身上的魔尊,几乎于迎合的回应了这个吻。最终,重楼将他松开,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这是本座和地皇之事,神将还是别插手了。”巅峰战力、记忆完整,他不知道飞蓬这个后手能保留多久,但为了帮自己而动用,并非无可能惹怒地皇。
“你就这么肯定,我有办法助你?”飞蓬轻笑一声:“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伸出一根手指,他堵住重楼的唇:“首先,我并不在意激怒地皇。毕竟,你我同辈,想进步必须一起,之前的二十万年已是明证,我帮你就是帮自己。”
冠冕堂皇为自己的行为打掩护,飞蓬笑得狡黠之极:“其次,现在的我需要融合魔力。神将的魂魄能接受,或者说我觉得有资格让我接受的魔力,只有魔尊,嗯?”
“飞蓬…”重楼的呼吸凝滞,明亮的红眸充盈感动的温暖,却并不焦急。他抬眸远望混沌,依稀能听见一声冷哼,再仔细一看,不由莞尔:“流殊秘境封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