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前辈的家好小。”
“我一个人住不用太大,上海市中心这一块房租很贵。”
关门,钥匙落在了鞋柜上。
“嗯哼,这就是平民的家吗,宛梨从前都不知道…啊痛。”
“带我去大排档吃牛肉炒饭的总裁装什么富豪。”
“谁让前辈把宛梨的20个亿都撕了。”
汪妗竽给宛梨倒了杯水,宛梨仰头看她,“我想喝奶茶。”
“没、有。”
汪妗竽拿起杯子自己喝了,她喝完瘫坐在了椅子上,勾着脚把高跟鞋脱下,疲顿地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己家去。公主离开了城堡,女仆们不会急得哭么。”
宛梨严肃道,“国王说他十八岁就出来打江山了,身为国王唯一的继承人,怎么能二十三岁还赖在家里。”
“所以你暂时被贬为庶人不得回宫了么。”
两人说到这里同时沉默,总裁看向了她的助理,竖起了耳朵摇起了尾巴。
“做梦。”汪妗竽马上移开了目光,“你自己之前住哪儿就住哪儿,我不是汪贵妃,没有多余的房间让给你。”
“但是宛梨没有钱付房租了,”她蹙着眉掰着手指数数,“今天才是5号,还有十天才发工资,我从快穿舱出来的时候,房东就打电话让我搬出去。”
汪妗竽不解,“你不是在白莲组做了半年的实习生吗。我记得实习期间公司会给新人几个D级任务练手,就算你完成一个,都能拿到一万以上的提成,快穿员的保底工资也不低,你怎么会没钱,是租的房子很贵吗?”
宛梨摇头,“不贵,才三千八一个月。”
“那也不算夸张。”她也不能指望大小姐去住贫民窟,这周围好一点的房子租金都贵。
“但是宛梨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所以只有保底工资!”
“一个都没有完成你为什么还能那么开心那么骄傲!”汪妗竽捏住了宛梨的脸,这要是动画的话,这人已经灿烂到旁边都开出了粉色小花。
“反正再十天就发工资了,你身上几百块还是有的吧。”汪妗竽拿出了手机,点开支付宝,“去住酒店,不够的话我先借你一点,等发了工资你就去找新的房子。”
“可是女孩子一个人住很不安全,”宛梨揪住了汪妗竽的衣服,“难道宛梨被杀人狂杀了奸.尸前辈都无所谓吗?”
“这里是到处都是监控的上海,哪有那么多的杀人狂。”
汪妗竽拂开她的手,“不行就是不行,江枫愁眠的女寝文已经宣传好几万字了,我没有义务再为了她和你扮演室友。”
“就算没有杀人狂,难道宛梨半夜一个人孤独地在窗前一边听网易云一边流着泪吃泡面你也无所谓吗?而且还是很辣的泡椒味!”
“这有什么可所谓的!戏已经演完了,你为什么非得赖着我。”
“因为前辈的胸给我一种妈妈的感觉。”宛梨凑近了看,“非常有食欲。啊,宛梨饿了,娘娘我想吃炸鸡,奶油味的。”
“给我滚出去!”
“不过前辈你发现没有,我们公司快穿部的分组很有问题。”宛梨道。
汪妗竽愣了下,“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绿茶组全都是C以上,白莲组就全都是B以下。”宛梨叉起了腰,忿忿不平,“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分组,真是个淫.乱的公司!”
“淫.乱的是你的脑子!”
汪妗竽支着头趴在桌子上,语气颓废,“已经凌晨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就不能赶紧找个酒店吗……我给你报销路费行不行。”
“不,宛梨要和金鱼在一起。”
汪妗竽马上直起了腰背,“你管谁叫金鱼。”
“我昨天听陈组长这么叫你的,”宛梨眨了眨眼睛,“前辈不喜欢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被长辈叫没什么,可这个小名从宛梨嘴里说出来,就让汪妗竽浑身不适。
“好吧,那前辈管我叫宝贝。”
“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我要叫你宝贝!”汪妗竽拍桌怒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
“可是现在都凌晨一点了,回去的路上会很不安全……”
“都说了这里是上海,到处都是监控,再说了现在街上人还很多,哪里就不安全了。”
汪妗竽说着,倏地泄了气。
算了,她早该认清宛梨的性格,她认定的事情别人是无法改变的。
况且确实天黑了,赶回去有可能不安全。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今天这一晚,明天绝对、绝对不许再来我家了。”
“好——”宛梨乖巧道。
既然已经有所决定,汪妗竽便起身安排了起来,“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准备地铺。”
“地铺?”宛梨视线追着她起来转了半圈,“都一起睡了那么久了,现在再分开睡,前辈你不觉得很矫情吗。”
“不觉得!”汪妗竽握拳,“要不睡地上,要不给我滚蛋。”
她把宛梨拎去卫生间,给她拆了一支牙刷一块毛巾,“你先凑合一下,我去找找有没有我不用的衣服可以给你当睡衣。”
“不用那么麻烦,前辈身上这件就好了。”宛梨盯着汪妗竽开了两个纽扣的衬衫,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坦诚道,“宛梨不用穿胸.罩,给我前辈的内.裤就行了。”
“闭嘴。”汪妗竽把门一把拍上,站在外面道,“洗好了叫我,我会把衣服递进来。”
看着被汪妗竽紧紧关上的门,宛梨不高兴地鼓了鼓脸颊,接着脱衣洗澡。
她刚刚伸手触上领口的纽扣,忽地停了下来。
女孩转眸,静静地看着洗漱台上的镜子。
片刻,她贴到了镜子前,伸出了右手按在镜子上,半垂着眼眸看向了镜子中自己的指尖。
“竟然真的被前辈你说中了。”宛梨收回了手,转身扯了块浴巾按在了镜子上。
那双漆黑的圆眼里眸光微凉,“这里还的确到处都是监控啊……”
……
“前辈,我洗好了。”
“洗好了是吗,那……”跪在地上铺褥子的汪妗竽一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是说了让你洗好了叫我吗!”
“宛梨不是才刚刚叫了吗。”
“我是让你在浴室里叫我!”
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气的,汪妗竽双颊泛红,视线避开了去,“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在别人家里光着身子。”
她连忙站起来把被子给宛梨裹上,“衣服在床上,我先出去洗澡,回来的时候要是没看见你穿着衣服,你就立刻给我出去,听清楚了没有。”
“喔——”宛梨不以为意,态度十分敷衍。
汪妗竽被她闹得无力,然而当她步入浴室之后,一份让人更气血上涌的礼物已然放在了她的面前。
“宛、梨——”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怒喝,汪妗竽一把推开了房门,“你给我解释一下,厕所里的镜子是怎么回事。”
当她进去之后,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原本洁净的镜子上被厚厚地涂满了一层恐怖的红——而她放在洗手池旁的两只口红被拔掉了盖子,空空地躺在台子上。
宛梨穿衣服穿了一半就被打断,她从衣服的堆堆里抬起了头,“我本来想试试色的,结果突然发现了自己很有街头涂鸦的天赋,于是一不小心……”
“我真想把你的头一不小心扭下来!”
汪妗竽气得快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