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把他的法力给镇住,要不然我们死定了!”那个女魔头尖笑起来,手心里的钉子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一触即发。
西观半眯着眼睛,是放弃了一切挣扎的姿态。
他竟然一动也不动,他到底怎么了?
“西观!!”我用尽力气叫了他的名字,“快跑!”
他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无意识,总之他完全无动于衷。
三秒钟后,女魔鬼手心的钉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同时飞向西观,并飞速穿透了他的掌心和脚腕,顺着惯性把他的身体悬空带到了墙上,并把他钉在了墙体的石面上。
一记、两记、三记、四记,每一次贯穿的痛苦,都融进了他的无动于衷。
可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他双目紧阖,眉头深深地皱着,脸色异常惨白。
“陆、易、丝!”他咬紧牙关,吐出了我的名字。
他的头发愈发的白——那种异常纯洁的白色,毫无瑕疵,让人无法直视。
——“陆易丝,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名字会在你遇到痛苦时成为抵抗一切的能量。只要你在最后关头叫着她的名字,那么情况肯定会好一点。”他说,“虽然这么煽情的话从我这张口里说出来有点不伦不类,但这是真的。”
我睨着他:“阁下这么博爱,遇到痛苦能叫得过来?”
他眨了眼睛:“这么说来您还是不了解我的专一。”
“恕我冒昧,专一现在已经变成多情的意思了?”我问。
——“我想去北极看看,睡爱斯基摩人的冰屋,感受下鼻涕流出来冻成冰柱在鼻子上挂着的感觉,也感受下食物没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跟人躲在毛毯里咬耳朵的滋味;然后,马上飞去撒哈拉,享受一下冻成冰块后直接变成炭烧的美味;最后,我想回家,带着你去看我那自打我进了圣地亚哥学院连电话和信都不曾发过来一个的据说还存在血缘关系的父亲母亲。”他用奥塞尔的身份跟我说。
“我既不想看到你的冰鼻涕也不想跟你咬耳朵也不想吃变成炭烧的你,也不想看见你的父母。”我很不识趣地一口回绝。
他闷声不响了一阵。
我觉得我有点过分,因为他难得会这么安静,于是就安慰说:“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你在开玩笑吧?”他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礼貌过?”
——我和他一起仰躺在沙滩上,闭上眼睛晒日光浴。晒了半天,他转头张望了一会,不好意思用胳膊碰了碰我:“抱歉,请问,您是否看到有个女孩刚才就躺在你现在所处的位置?”
我说:“我就是她。”
他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哇槽,你晒得也太黑了吧!”
——他说:“对我来说这算什么呢?身边躺着个女人却享用不到,想享用么又提不起兴趣。”
我舒了口气:“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昨晚上你说了很多话,把我给催眠了。
你说:“陆易丝,但愿没有明天。”那是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然后我们都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