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从指缝中漏出两只异常无辜的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承认我非常想咬他:“那么,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了……您刚才说谁很奔放?!”
“好吧,这句话的确是我说的。”他勇敢地承认了错误,“这没什么,对吧?”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睁大眼睛,像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那样兴奋,“你脸红了,亲!”
我实在忍不住踹了他的要害。
“你……陆……陆……易丝,你竟然……天,你能不能停脚?放了我吧!求你……别别,别掐我脖子……我说,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他已经无瑕顾及他那张好看的脸了,因为那张脸已经和他的兄弟一样挂彩了,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一脸的告饶。
我磨了磨牙:“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里面!”
“这不能怪我,我当时的确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在里面!但我明显已经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了不是吗?当波波提议洗鸳鸯浴的时候我想拒绝,可后来我实在拒绝不了,你也知道我们男人就那么点爱好。我是进了浴池里才发现你也在里面的……当时你没穿衣服,奇怪地爬来爬去……”
我眼睛充血了。
他有些惊恐地盯着我的拳头:“嘿,伙计,什么事非要用暴力来解决呢?你知道我一向是个爱讲道理的人!”
我盯着他那张无耻的脸。
“你身材不错!”他不知死活地抛出这么一句。
“谢谢!”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拳打脚踢伴随着他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耳畔。
半个小时后,我打开门走出去,发现外面挤着一堆好奇的眼睛。捂着肚子的尼古拉斯不知死活地向我竖起了拇指:“动静太大了,伙计!”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兴趣知道。
“陆、易……丝!”在我跨出门的时候,奥塞尔从地上爬起来,“你不把我送到医理处吗?”
我重重地带上门。
“陆易丝,对不起。”门在身后阖上的最后一刹,屋里飘出这么一句话,我真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尼古拉斯说:“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难道是他主动的?”
我给了他一拳,他就不吭声了。不是我喜欢暴力,而是对于某些人,使用暴力会比较容易解决问题。
说实话,我觉得奥塞尔刚才说的“对不起”三个字中含着一丝久违的悲伤情绪,对我来说,是一种触不到的遥远的道歉,这种感觉也曾来自于那个白发的男人。他曾经波澜不惊,却又隐藏着巨大的阴暗面,当然,他永远都会是波澜不惊的。在完全相反的两个人的身上,会出现同一种气质,这叫我有点吃惊。
我希望,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