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接到电话的王苑从小超市里出来。
“你的左前方有个超市,看到了吗,我在那里。”
不远处,万莉莉抬头看了一眼这边,看到超市的牌子和门口站着的王苑之后,就立刻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韩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靠近。
转眼万莉莉已经走到面前。
王苑毕竟没有在万莉莉面前承认自己是冉文秀的身份,因此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担心。
她镇定地看着万莉莉:“出什么事了,人呢?”
“我,她,我发誓,她就住在这里,我找了保姆照顾她,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还打过电话过来确认她还在——”万莉莉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王苑,“你说会不会是冉文秀!”她后退一步,抬手指着王苑,“是你,是你告诉她的,你让她来这儿,把灵灵带走了是不是?”
王苑冷眼瞧着她,觉得她的演技似乎是退不了不少:“我没有告诉她地址,除非她自己查到这里。”她眯了眯眼,“陈太太,我诚心诚意和你合作,你好像总是怀疑我的诚意。”
她耸耸肩,“好,既然你自己都不想知道儿子在哪里,那我看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合作了,这些天一个媒体朋友正好联系了我,让我提供一些资料,碰巧我知道一些关于七年前旧案子的细节,不如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万莉莉急了,掏出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直接举到她眼前,“你看。”
视频上,一个女孩背对着镜头坐在墙角,王苑死死盯着那个女孩的后背,等了五秒,那个女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小心地、缓缓转身看向镜头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些畏惧。
果然是灵灵!
饶是王苑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她依然在看到女孩脸的瞬间忍不住手指微微颤抖。
她的女儿。
“咳咳。”韩黎见她表情不对,知道她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便赶紧从旁边咳了两声。
万莉莉闻声看过去,见是韩黎,脸色一变:“韩,小韩?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她一起来的,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韩黎双手插在口袋里,假装四处看风景。
他偷偷瞄了一眼王苑,发现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万莉莉用“你疯了”的眼神看向王苑,把她拉到一边:“你带警察来?”
“不用管他。”王苑的视线艰难地从手机视频上移开,“谁知道你这个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我记得灵灵去世是在两个月前,也可能是那之前的视频呢。”
韩黎在一边努力竖起耳朵,奈何周边车来车往,噪音太多,他始终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内容。
他只看到不管万莉莉说什么,王苑的脸上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半晌,她对万莉莉开口:“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你儿子在冉文秀那儿,她唯一的条件就是灵灵,既然灵灵是你弄丢的,那你必须负责把她找回来。我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说完也不管万莉莉的反应,转身就往面包车的方向走去。
而韩黎见状,看了万莉莉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陈太太,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快说啊,快说你儿子失踪了,被人绑架了啊!韩黎在心里呐喊。
万莉莉收回视线,咬了咬下唇,飞快地摇头:“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说完,她逃命似的转身,飞快走向马自达。
韩黎心里纳闷,只能从王苑身上找答案。
他小跑着过了马路,走到面包车前,王苑已经在车门口等着他,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钥匙在自己身上,遂拿出来开了车门,两人坐上车。
“你女儿究竟在不在万莉莉那儿?”一上车韩黎就问。
王苑盯着马自达的方向,眉头紧拧:“她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女孩和我之前看到的灵灵的照片长得差不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灵灵去世前拍的。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灵灵以前是长头发,视频里却是男孩子那种平头。”
“男孩子的平头……”韩黎喃喃重复,脑中突然划过什么片段。
“没错!”他突然激动地转头看向王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那就是你的女儿灵灵,万莉莉没有骗你,她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