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想办法打探出他们在谋划些什么才可以。记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松懈。”张太后和李馨媛斗了多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蔡嬷嬷领了楚王府的人,招摇的去了景家,引来沿途百姓围观。
景夏叩首谢恩,接过张太后的赏赐,又口称太后千岁。
“太后娘娘说了,你安心在家待嫁即可,其他的事你不用管。要是有什么委屈,或是被人欺负了,到楚王府找太后便是,有太后为你做主。”
景夏明白张太后此举是在为她撑腰,又叩谢说:“民女谢太后恩典。”说了一席话后,景夏将蔡嬷嬷一行人送到大门口,等人走远了才默默的叹了口气,眼下越平静,她越觉得暗流涌动。靖远侯府现在毫无动静,不像陈沛铭夫妻的作风,她这个婚只怕没那么容易结。
靖远侯府中,蓝氏和陈沛铭已商量好了如何向楚王摊牌。在宫中的李太后也坐不住了,她听到谢行远和景夏定下婚期之后,已多次派人催他们夫妻赶紧行动。
“什么?靖远侯夫妻求见??”张太后正在为观音上香,听到宫女的禀告有些吃惊,他们来做什么?
“太后,您见还是不见??”大宫女秋心问道。
既然说有要事回禀,“那就见?一见?吧,领他们到松风堂。”张太后上完香,换了一身常服接见靖远侯夫妻。
陈沛铭和蓝氏行了礼之后跪地不起,说自己非常惶恐。张太后虽不喜靖远侯夫妻,但还没到要他们命的程度:“有什么重要的事把你们吓成这样?赶紧起来说话。既然都说了是要事,跪着说也不方便。”
陈沛铭将蓝氏教给的话打了一遍腹稿,说:“太后娘娘,微臣今日来有大事禀告。微臣虽说是宫中李太后的人,但此事不说,臣有愧江山社稷。”
这么严重?此事与李馨媛有关?张太后疑惑着,捻着佛珠说:“既然是大事,那就慢慢说。蔡嬷嬷,让这些丫头都下去,你去把王爷也请过来。”蔡嬷嬷心领神会,领着宫女们退出松风堂,亲自到书房去请秦煦。
“你们两个好好说,慢慢说。”
等待楚王到来的空档,陈沛铭已酝酿好了情绪,用激动得发?抖的声音说:“太后,王爷,当今皇上不是先帝亲生的!当年李太后产女,她命人将公主抱出宫,换了一个男婴进宫,对外宣称自己生了皇子!现在坐在皇位上的皇上,不是皇室正宗!王爷本就是太子,该将皇位夺回来才是!”
张太后已从景狄那里得知此事,听到陈沛铭的话并不惊讶,楚王也是如此。不过她很好奇靖远侯夫妻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们如何知道此事的?质疑皇上不是先帝亲生,可需要拿出证据,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蓝氏平静的回道:“李太后几日前召见侯爷与妾身进宫,商议如何夺回景夏。之后在出宫的路上,妾身不小心将随身携带的玉佩落在圣安宫里了,就回去寻。哪知无意间听到李太后说起当年的事。她说十六年前?,她用药强行有孕,为了保住荣华富贵,就做了两手准备,生下皇子最好不过,要是生下公主,就将公主抱出宫,换个男婴回来当做皇子养。她说景夏长得有五分像她,让她想到被送走的女儿,就对心腹刘嬷嬷感叹了一番。妾身当时听到这些话吓了一大跳,连玉佩也不要了,急忙出了宫,将此事说给侯爷听。妾身觉得,事关皇室正宗和徽朝的江山社稷,所以妾身与侯爷商量了几日,决定到王府来禀明太后和王爷。”她说话条理清晰,很容易让人相信。
不过张太后却是不信她的,这对势力夫妻还有这样的觉悟?按他们的行事风格,应该保密才是:“说吧,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哀家和王爷,你们想得到什么好处?”
蓝氏见张太后和楚王没有惊讶,心中想到:难道他们早已知道当今皇帝不是先帝的骨血?既然到了这一步,她只能和盘托出了:“妾身和侯爷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太后和王爷,的确有所求。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跟着王爷才有出路,而李太后只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侯爷与妾身想用这个秘密,保靖远侯府一世平安。”
他们此举有投诚之意,所求所想的就是楚王登大位之后放过靖远侯府。张太后现在算是知道了,蓝氏是个有脑子的人,难怪能把李敏挤走。“王爷,你的意思呢?”
秦煦说道:“也可以,本王不会秋后算账。只要靖远侯府上上下下不惹事,不作死,本王保证让靖远侯府一世富贵。”他只保证李太后死后不会动他们,但不保证靖远侯府的人犯了错会放过他们。
“好了,你们回去吧,该怎么做本王心里有数。”现在只等最关键的牧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