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就是,我看李珍娘那闺女从小就一脸狐媚像,你们看那眼睛勾魂得哟,这才几岁呀,你看景夏那脸,哪里像个村妇生出来的?我怀疑啊,那个景夏就不是景狄亲生的,说不定是李珍娘和哪个野男人上床生出来的。”
“我看景夏长得既不像李珍娘又不像景狄,指不定是哪里捡来的野种。”
过年镇上的街坊邻居走街串户的,没事做的女人们就一边纳鞋底一边说镇上的八卦,反正只要有点儿风声的事,亦或是有影子没事实的事,都能被她们描述得绘声绘色,没的都能被说成是真的。
李珍娘家本来清清静静的,就被某个有心人说说得有鼻子有眼将的,李珍娘只要出门买菜买东西时,就能看到人对她指指点点,更有人拿臭鸡蛋让她,在她背后骂道:“不要脸的娼妇!还有脸出门!”
李珍娘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谁乱说我家的坏话?”
“你家就那样,还用得着说啊。当年你是怎么和景狄好上的别以为我们不晓得,呸呸,也只有你才做得出那么丢脸的事。现在来了个表弟,想不让人乱说都难啊。”卖胭脂的老板站在自家铺子前说道,看李珍娘的眼神都是不屑的。
李珍娘被众人看得心底发毛,提着菜篮子快步回家了。
过了年后,关于李珍娘和郭弋搞上了的流言传遍整个永安镇,连景夏出门找隔壁家小姑娘玩儿的时候都听到了。
“别和那个娼妇生的女儿耍,免得你跟着学坏了。”隔壁家的王大婶儿说。
景夏不服气,在家里李珍娘都规规矩矩的,地里有活儿就下地做活儿,家里有事就在家里做事,她从没私下见过郭弋,连饭都是景夏端到郭弋房间里的。“我娘什么都没做错,王大婶为什么要说我娘是娼妇?”
“哎哟喂,你晓得娼妇是什么意思不哟?你才几岁呀,就晓得娼妇是啥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小翠,咱们进去,别和这种姑娘玩儿。”王大婶说着就把王翠带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景夏低下头看自己的布鞋,终于明白什么叫长舌妇,也明白长舌妇为什么不受欢迎了。但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乱说她娘的坏话?景夏想着就想揍那人一顿。
无聊的往回走,一路上都有人拿小石头砸她,都是平日里一起玩儿的小伙伴,指着她说她是娼妇生的,天生就是狐媚像,长大了一定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说她长得既不像景狄也不像李珍娘,不是从路边捡来的,就是李珍娘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种。
刚才被王大婶羞辱了一阵,什么难听的话也听过了,都没刚才那句捡来的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种那么伤人,景夏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打了那个说她是野种的男娃儿。
“我叫你乱说,你再乱说,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景夏年纪虽小,但力气大,左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那孩子的身上,“以后谁乱说我的拳头就揍谁!”景夏凶神恶煞对一干围观的同龄人说。
拳头打了四五个男娃儿,景夏一脚踩在那八·九岁的男娃背上:“谁再在我面前说我爹我娘我表叔我哥的坏话,谁再说我是捡来的是杂种,我就揍谁。我也不怕你们回家告状,有本事就领着你们的爹娘兄弟到我家评理去!”说完这番话景夏就走了。
刚回到家后不久,就有人敲门叫景狄李珍娘出来。
景夏知道是那些来告状的,心里也不害怕,先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爹,娘,我是气不过才打他们的,你不知道他们说的话说得有难听,我实在忍不住就揍人了。咱家清清白白的,那些人凭什么这么说爹娘还有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