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惜下意识的攀住环着她腰身的手臂,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身形。
他的墨发正绞着她的乌丝,薄唇贴着她的耳畔呼吸,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悉将她整个人都裹在其中。
他微微颔首,正好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还有些赖床的意思。
稠密的睫羽轻拂过她的鬓额,若有似无的扰动人心。
林珍惜忽觉呼吸凝滞,身子上每一处与他相触的地方都那么明显。
她有意挣了挣,生怕那过于剧烈的心跳被他听到,万分尴尬的说道:“你怎么醒了?”
贴在她侧脸上的睫羽微颤了几遭,慕容冲才启唇,因携着倦意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道:“你在这儿弄出如此大动静,教人如何贪睡得?”
“对不起……”林珍惜有些懊恼的垂下头,对着手指尴尬的解释:“我本来是想打扫屋子,后来又看到柜子上的花瓶要掉下来就想推进去,可是我又不够高,只能搬来桌子……啊!”
她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冲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却见他忽然将她转过来面向他,而后重新环上她的腰身,双臂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双脚突然的离地让她不禁惊呼,慌忙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与此同时他则已拥着她往一旁的坐塌边移去。
这个过程中,她的全部重量都依托在他的身上,于是两人间更加贴近。
林珍惜已是满脸通红,欲挣脱之际他却已将她放在塌上。
“一早便赤足而行,成何体统。”数落间,慕容冲已转身拾了她的丝履过来。
见他似有弯腰为她穿上鞋履的意思,她慌忙夺过来自己套上。
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将来的西燕皇帝,她怎可大不敬。
“刚才……多谢……”林珍惜这时才想起谢他,方才若非他及时赶到,她定要摔个狗啃泥不可。
慕容冲却朝他俯下身来,刮了刮她的鼻头,似故意逗她般道:“谢倒不必,日后莫要如此冒失了,哪有仙女似你这般?”
随着两人间距离越来越近,呼吸又微滞起来,林珍惜隐约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满脸羞赧不知所措的样子,却还是禁不住遂了他的意,红着脸争辩道:“都说过我不是仙女……”
后面的半句话梗在喉中则是因为那近在咫尺的薄唇,如此水泽饱满、红润诱人,触感定然也十分柔软。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实在是太近了,林珍惜整个人都僵住,动弹不得。
双颊更是火烧一般的发烫,准是烧糊涂了,眼前也似结了雾气一样,除了那两瓣薄唇,什么都看不到,脑袋也烧得昏昏沉沉。
她早忘了后面要说什么话,像被蛊惑了一般怔怔然朝他贴近,直到双唇与他的相贴。
感受着彼此呼吸的交缠,这一次她却没有更加深入,仅仅浅尝辄止。
然而只是如此亲近的相贴,七上八下的心却渐渐安静下来,虽掩不住源自深处的悸动,却觉得格外舒适。
她开始贪图他的温暖,开始想要更多,于是抬起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而后探出香/舌触上他的唇瓣。
才刚引诱得他启唇,这一吻便被门外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断。
“郎主,长安来信了。”是阮闵的声音。
林珍惜赶紧撤回双臂,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大胆,不觉羞赧万分,抬起双手捂脸,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而今对于长安来信,慕容冲也从容了许多,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身上,却向门外应道:“且请使君稍候一候,待我更衣便来。”
“更衣了。”慕容冲握上她的双手迫她露出脸来,似若无其事般说道。
林珍惜见他表面上并无嘲笑之意,方才略放下心来,顺从的点了点头:“嗯。”
而后她便助他更换衣袍,梳洗过后才目送他离开寝屋,前去接见来自长安的差使。
整个过程当中,两人都默契的不提方才的那个吻,总算是化解了一早便开始蔓延的尴尬氛围。
待慕容冲离开后,林珍惜才长舒了一口气,又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
一切妥帖之后,她正拿着慕容冲换下来的睡袍,准备送去下面浣洗,不想半路却被仆从唤住。
那仆从少年看着眼熟,似乎是常跟在阮闵跟前的,见到她后便上前道:“劳姐姐去前堂一趟,长安来的使君郎要传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