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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琛顶着几个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出了病房。
谢亦在走廊尽头吸烟区等他。
傅廷琛走过去,见到谢亦点了根烟,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谈话。
谢亦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处显然被重新整理一番,淡淡的折痕反而给他添了一丝不羁,浑身气质冷然,指间夹了一根香烟。
都说谢亦强大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手创立了如今的谢氏,为人克制清冷,英年早婚,从没有不良嗜好。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软肋,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妹妹。
谢亦长睫一掀,递了根烟过来,顺手将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推到他面前,“你最近和呦呦走太近了。”
傅廷琛接过来,咬在唇边,点着烟,身体微倾靠在墙面上,对他知道自己接近谢悠的事毫不意外,“我没恶意。”
谢亦眸光微动,他知道谢悠不喜他的掌控,所以她到了燕城后她身边的人便没有在明面上出现。
最近傅廷琛在他眼皮子底下频繁接触谢悠,虽然知道傅廷琛风评不好,但为人正派,他又无暇顾及谢悠这边,便默许了。
“如果呦呦喜欢你我不拦着,但如果是你趁着她什么都不懂,用手段把她骗到手,企图借谢家的力和你父亲争家产,那就别怪我不道义。”
傅廷琛一笑,“不会。”
谢亦认真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敛了眸,“你明白就好。”
“呦呦不知道当年的事,别告诉她。”
傅廷琛坦然的接受他的审视,没骨头般靠在墙面上,心底微哂,有些事该说开了,缓缓支起身体,“谢亦哥,她为什么到燕城来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谢亦看向外边渐次亮起来的灯,“你想说什么?”
傅廷琛不想跟他迂回,单刀直入道,“她被催眠过。”
谢亦吸烟的动作一顿,眸子眯起来。
“她来燕城就是为了找到答案。”傅廷琛看着谢亦烟头上浅浅的牙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催眠不是根治的办法,想要走出那段阴霾只靠堵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谢亦动作只是僵了片刻,眼角露出微微的嘲讽之色,扫了眼旁边的人,声调微冷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你觉得我默许你接触呦呦就代表我接受你了?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育。”
傅廷琛懒散一笑,微一扬眉,“如果我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呢?”
烟蒂落在干净的玻璃烟灰缸内,烟头处猩红的火光被捻灭,手指微微用力将大半截烟碾碎,指尖沾了烟草,谢亦偏头,“那个小孩是你?”
当年救了谢悠的小男孩他没有查出是谁,隐约觉得会是某个高层的孩子,为了保密把他的痕迹都抹除了。
他回家同样把谢悠被绑架的消息封锁后,便歇了要寻找小男孩的心思。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会是傅家的孩子。
谢亦已经信了七八分,“有什么证据?”
傅廷琛撩开衣角。
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腰腹处延至胯骨,无声的昭示着当年受的伤有多重,伤在那么脆弱的部位几乎是致命的了,冷淡的眸光微微回暖。
“这几年不止谢家在找那个变/态,相信傅家也在找。”傅廷琛默了默,“我并不知道他没死,我被救回来后养了半年,在那之后爷爷对那年的事只字不提。”
谢亦闭上眼,想到他腰间狰狞的疤痕仍然心悸,那道疤若是落到呦呦身上,他不敢想象。
“你想做什么?”谢亦吐了口气。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在你面前邀功。”他将手中的烟按灭,“告诉她当年的事,我会帮她走出来。”
“没可能。”谢亦下意识否决。
那年七岁的谢悠不吃不喝,见了人便躲进柜子里,不哭也不闹,像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谢亦手指微颤,伸手解开衬衣最上边的一颗扣子,他不敢。
不敢再看到谢悠一有半点动静便崩溃的样子。
“她终究会想起来的,等到她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后果不是我们能控制住的。”傅廷琛问过几个心理医生,病人一旦强行想起被封存的记忆,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若是某些重大的冲击,重则精神崩溃。
这点谢亦也知道,若非没有办法他也不会瞒着所有人做这个决定。
“我会看着办。”谢亦声音冷清,却带着一丝迟疑。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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