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内特夫人却什么也没注意到,她的心思还在楼上的花边那里呢,一边下楼还一边跟简唠叨着花边的事:“……那个浅绿色的挺好看,我敢说莉迪亚保准会喜欢的,因为我就很喜欢,要不是我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我一定亲手把它缝在我的裙子上,不过那个深绿的也不错,还很适合我这个年龄,我一眼就相中了,可惜莉迪亚和基蒂都不在,要不然就让她们两个自己上去挑啦,不过莉齐,”
班内特夫人突然朝伊丽莎白喊了一声:“你为什么不上去呀?我刚才让女仆下来找你,让你上去挑选花边,你可倒好,竟然让女仆上来告诉我你不想上来,请问,莉齐小姐,你究竟有什么事好忙呀?你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让你干的事你不干,不让你干的事你偏要干!”
班内特夫人说到后面,不由得就想起来伊丽莎白最近做的好事,话里不由得就带了怨气出来。
伊丽莎白傻了一下,班内特夫人什么时候派女仆过来让她上去选什么花边了啊?她刚才一直和达西先生在一起,没有离开过,根本没有女仆过来找她传话呀。
其实这件事是宾利先生做的,他不想让女仆去打扰楼下的那两位,就私下把女仆拦了下来,宾利先生一听班内特夫人这样问伊丽莎白,就赶紧说:“莉齐可能不缺花边,因为我好想记得在德比郡的时候,她就买了很多,是这样吧,莉齐?”
最后一句话是对伊丽莎白说的,伊丽莎白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伊丽莎白很快附和说:“……没错,妈妈,我在德比郡的时候已经买了很多了。”
班内特夫人想到伊丽莎白最近专门和她作对,心里冒出了一丝怨气,就不肯这么简单放过她,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说:“你这个丫头可真是奇怪!竟然还会嫌花边多了!这种事我可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是咄咄怪事!”
伊丽莎白没有回应班内特夫人,她看了身边坐着的达西先生一眼,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着彭伯利的事呢,可是大家一过来,就不方便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谈话了。
达西先生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正看着她呢,不过他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不太适合继续刚才的话题,就索性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伊丽莎白的漂亮脸蛋,也是一种享受。
伊丽莎白觉得眼前这种情况非常别扭,她刚刚答应达西先生的求婚了,可是家里人都还一无所知呢,甚至她想和达西先生随便说说话,就像今天之前那样,眼下也很难办到。
过了一小会儿,管家太太就过来告诉他们,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问是不是现在就开饭。
简问班内特夫人的意思,班内特夫人很快就说:“那就开饭吧,又不用等什么人,莉迪亚和基蒂早就说过了不用等她们,就是她们要我等,我也不会等,因为天知道她们两个这一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跟你们担保,天黑之前能见到她们两个就不错啦,在这件事上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她们是出去打听军官们的事情,这种事我比谁都清楚。”
简不想让班内特夫人再说下去,就赶忙吩咐管家太太,让她吩咐下去,饭菜现在就可以上桌了。
大家就一起到餐厅去,入座的时候受一种特殊心理的驱使,伊丽莎白没有和达西先生坐在相邻的位置上。
吃饭的时候宾利先生说了一句什么话,提到了柯林斯先生的名字。
班内特夫人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受不了,想到这位先生此时此刻在哪里做客,跟哪位小姐在一起,两个人可能会有的发展,班内特夫人的神经都要受不了了。
宾利先生话音刚落,班内特夫人立马就说:“我请求你不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宾利先生,提到他我的神经就隐隐作痛。”
“……哦,”宾利先生刚刚见识过班内特夫人神经疼痛的情景,印象非常深刻,他一点也不想惹班内特夫人再次发病,也不问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柯林斯先生会让班内特夫人神经疼痛,就从善如流地说,“您放心,班内特夫人,这位先生的名字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你的心肠真好,”班内特夫人刚对宾利先生说完,就自己说起了那位提起来就让她神经隐隐作痛的先生,“不像那位先生,我们家对他那么好,好茶好水地招待那位先生,他在我们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顿便饭!我们这样好心好意地对待他,那位先生却这样报答我们,唉,我真不愿意这样说,可他这样做真是太对不起我们了,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餐桌上其他几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那吃饭,为免惹得班内特夫人神经疼痛,大家都不想在这位夫人面前提起那位先生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对于那位柯林斯先生,只有班内特夫人自己可以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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