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少年此时茫然无措,黑眸无辜又漂亮。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身前的人,还想问她怎么了。
“晏……”
可是刚吐出一个字,便不能再出声了,他感觉脖子被掐住了似的,呼吸已然不畅。
晏嘉禾把池间按在墙上,掐住他的肩骨,一张口,尖利的白牙叼住了池间的喉咙,细腻软肉塞了满口,用舌尖一舔就要化了一样。她却毫不爱惜,用了力像是要将他的喉管撕开。
连上下吞咽都不能,池间被迫仰起头,很快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堵在气管里,整个肺痉挛般不规律地震动。
声音直接变了调,哽在喉间变成了细细的呻|吟,这种濒临窒息的感觉,他连脸颊带眼圈都被逼红了。
池间仰头正对着璀璨的吊灯,眼里被呛出来的泪模糊了视线,长睫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已然头晕目眩。
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被控住,像是回归原始的捕杀方式,激起了池间镌刻在基因里本能的恐慌。
他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可是刚碰到她扣在自己肩上的手,立刻就被反拧过去,顺着胳膊摔下来,向后一甩砸在墙上。
丝丝缕缕的热痛传来,大概是指关节的皮肤擦破了。他想再试一次,却发现连手都抬不了,晏嘉禾插着他的指缝,将他的手扣在墙上。
池间努力节约着最后一丝空气,缓缓等待着,等待她能放过自己。
就在这时,池间感觉晏嘉禾果然放开了他,他身前一轻,顺着墙壁就半跪在地上,低头咳得撕心裂肺。
晏嘉禾后退一步,垂眸紧盯着他,抬手擦了一下嘴唇,有一些血腥味。
池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受控制地深喘,明明已经够了,隔膜肌肉却还是停不下来,几乎要被空气噎住。可是这种窒息之后能够解放的感觉,却产生了生理性的难以言喻的畅快。
还没等他恢复,晏嘉禾伸手拽住他的头发,用了十成的力向后拖去,直接把人推在床上。
池间咳到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陷进了雪白的床里,黑色的外袍摊开,露出了一半清瘦的肩膀,赏心悦目的横陈在晏嘉禾眼前,还因为咳嗽不时的抽动一下。
晏嘉禾将大衣外套甩在床下,豹子的毛绒耳饰也卸了下来,松了松衬衫裙的领扣,弯腰攀了上去,一低头咬住池间的侧颈。
池间浑身一颤,眼睛轻轻一眨,之前蓄的水泽就掉下来一滴,星子般落在床上。
这一次他还可以说话,他虚弱得根本无力奔逃,只能迷茫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晏嘉禾笑得恣肆,烟眸里带着痛快的冷意,乖戾又凶狠,居高临下锁住他眼底,“你不是要帮我么?这就是愉快的人生啊。怎么,你说的难道是骗我的?”
晏嘉禾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本就滑落的外袍扯得更开了,纷纷扬扬的羽毛铺天盖地,在空中滑翔片刻后,落了满床。
晏嘉禾一低头,就要噙住那点红。
数年之后,当池间得知全部的真相,在深夜无望等待,痛不欲生时,都会想到这一天。他尚且年轻天真,想要帮一个人就付出赤诚,听到一点点的质疑和误解,都忍不住爬刀山趟火海的去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真是太傻了,若是别人不信,就该及时打住,赶紧离开。
余生去悠然旁观,还能发现晏嘉禾这种善于伪装不知怜悯的狡兽,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必要帮她。
可是此时的少年,看着她扎下来的黑发,抿了抿薄唇,手指抬起寸许又落下,终究隐忍地闭上了眼睛,任她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房内浴室的玻璃门被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音。
晏嘉禾一惊,抬头向侧方看过去,竟然是傅连庭。他裸着上半身,腰间系着虎纹的浴巾,抱臂倚在浴室门口。
傅连庭对上她的视线,无奈地笑笑,“嘉禾,你要吃你的小饼干没问题,能不能先确保屋子里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