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间感觉呼吸间胸腹处抽疼,仰着脸正对上徐德才,冷冷说道:“你放开我。”
徐德才愣了愣,见过喊救命的,见过求饶的,还没见过这种,“你命令谁呢?”
池间幽黑的瞳仁盯着他,重复道:“你放开我。”
徐德才带了温和的笑意,听话地缓缓放手,让池间正过头喘一口舒坦气,下一秒就面目突变,抬脚直接踹在他胸口。
一脚不解气接着又是一脚,整洁的白衬衫重重地印上皮鞋凌乱的痕迹,池间要不是被人抵着,简直要向后滑出去。
徐德才狠狠地捏住他的脸,笑道:“性子烈点,那是床上情趣,但是你不能越过我头上去。你是什么身份什么阶级,你得明白。我最烦的就是拎不清的人,小小年纪出来卖,幸亏遇见我这个贵人,还能教教你。”
池间气喘得艰难,咳嗽不止,“我不是…咳咳…卖的…,我还未成年,你们这是犯法…放开我。”
徐德才闻言并不畏惧,笑容不变,转头对卢秘书说道:“要不然我怎么非好这一口呢?到底是年纪小,天真,招人疼。”
卢秘书赶紧接上话,“可不是。”又对着池间做思想工作,“这是什么地儿?你在这当服务生,这不早晚的事儿吗?还端什么端。也就现在你还能捞点钱,放心,该给的少不了你的。你要真闹起来,我们往下压一次,天湖背后的老板压一次,还能有什么水花?所以聪明点的,该知道怎么选。”
池间被反按住双肩,无力地垂着头,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沉,慢慢对徐德才说道:“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你最好别碰我,你沾到我一点,我就算打不过你,咬也要咬死你。”
徐德才啧啧有声,对卢秘书说道:“看见没,动不动就拼死拼活,跟个野蛮人似的,多不文明。得了,别跟他废话了,把药喂进去。”
卢秘书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小罐没有包装的药盒,顺手倒出来两片,走过去,捏住池间的脸就要往里塞。
池间咬牙不断地挣扎,卢秘书便皱了眉,示意那两个保镖,一人伸出一只手,按住了池间的头,又捂住他的鼻子。
不一会看到池间的嘴微张要呼吸,卢秘书赶紧把药塞了进去,复又捂住,防止他吐出来,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红酒就灌下去。
那药遇水就化,大半瓶下去后,卢秘书掰开池间的嘴看了看,确实喂下去了,便放了心。药效发作还要一会儿,两个保镖不敢掉以轻心,仍旧死死拧住池间的胳膊。
池间经过一番挣扎,早出了一身的汗,濡湿了柔软的黑色短发,凌乱地摊在额前。领结早不知道被甩在了哪里,扣子也开了两颗,颀长的脖颈线条延展,胸前被喷出来的酒沾染,白色衬衫涂上深红,被压着跪在那里,有着油画般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别说是徐德才早就垂涎欲滴,就是满屋男女谁看了不心动?都停了身上动作,各色目光暧昧地在池间身上打转。
徐德才搓了搓手,恍然发现屋子里静了下来,不悦地说道:“你们看什么看,继续继续。”
他架子不小,是出来玩的,又不是被别人看的。
老板发了话,公司老牌骨干员工和男女服务生们连忙收回了目光,继续之前的娱乐,偌大的房间里重又响起嘈杂的嘤咛声。
池间已经无暇顾及,因为他开始有了眩晕感。眼前的吊灯壁画,沙发茶几,大屏的电子设备都开始重影,接着混淆在一起,仿佛是一个万花筒。他只得闭上眼睛,却感受到身体里升腾起巨大的燥热,和着血不受控制的向下涌去。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池间痛苦地皱着眉。
看到他白皙的脸上开始显露绯红,就知道药效已经上来了,两个保镖试探地松了松手,看到池间没反应,又慢慢地退了半步,但是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着他,防止他暴起。
徐德才走到池间面前,看他还是毫无反应,便拽着池间的肩膀把他拖起来,往楼上的大床带。池间身上清淡的薄荷皂角香味,引得徐德才心猿意马。
复式房间的楼梯修的都很轻便,且台阶的踏步高度较短,徐德才半搂半拖着池间,忍住心里的迫不及待,还要分出眼神查看脚下,手上便有几分松了劲。
池间还未放弃,就在上到楼梯一半的时候,他使出积攒了片刻的力气,趁徐德才分心的时候将他推下楼梯,又咬咬牙,从扶手边跳了下去。
所幸地毯缓冲了些,池间不敢耽搁,也不管身后跑去扶徐德才的员工们,径直冲出房间。
其实房间人那么多,要是有心拦,谁都能拦住中了药的池间。不过是最忠心的员工和保镖围到了徐德才的身边,剩下的都是貌合神离的和天湖的人,看着池间跑了半个房间,或者良心未泯,或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就旁观着都没管。
徐德才滚了半个楼梯,简直七荤八素,幸好意识还算清醒,也不管身上的皮肉之疼,拽住身边卢秘书的手,怒吼道:“人呢?”
卢秘书还在抻脖四顾,人群外围有人搭腔,“徐总,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