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靖却不看官娘,专心地将那只簪子插|进官娘头侧圆圆的小髻上,官娘伸手摸了摸,马上就要拔下来,公良靖怎么肯,大手包裹住她的,嘱咐道:“下回可收好了,好好的放在褥子下作甚,莫不是官娘睡前还要再瞧上一眼,容我想想……”一副果真在思考的表情,恍然道:“这莫不是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
这绝对不是啊。官娘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语言此刻是多么的贫瘠而苍白,公良靖一脸了然地安抚她,眼中幽幽闪着亮光。
官娘脑中炸开来,她好像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让别人来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的!她真是一点也不懂这个男人,那一夜分明话都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么?是谁在听到她直白说出喜欢的是四郎时露出那种…好像再也不想见到她的表情,还信誓旦旦恶狠狠叫她不要后悔,所以就是像这样么?
公良靖伸手抚上官娘发愣中的小脸,停了一下,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发烧了。”说着,打横抱起官娘往门外走去。
官娘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她的脸确实很烫,越来越烫,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或许烧的连挣扎都忘记了。
官娘在公良靖怀里看见一片摇晃的澄净天空,湛蓝如洗,云朵流动,只觉得被人呵护似的抱在怀里十分舒服,情不自禁生出几分依赖。
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了心安的感觉,方才强自忍下的眩晕此刻铺天盖地袭上来。官娘看见公良靖线条优美的下颔,脖子上凸出的喉结,平整的衣襟。
“你会请郎中給我看病么?”她好像快睡着了。
公良靖脚步不停,官娘看到他喉结动了动,“不会。”
……官娘挣扎着要下来。
“我学过医,”他低头瞥了陡然杏目圆睁的官娘一眼,唇角翘起道:“大约是五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