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扎氏听我这么说,立即没了兴趣,悻悻的退回去,自己喝自己的酒了。
晚膳的最后,寨桑和皇太极皆喝的是酩酊大醉,赛琦雅扶着寨桑回去,而皇太极则被大玉儿搀着回去,主客都走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去了。
我喝了不少的酒,有些晕沉,被九篱扶着回院子了。
九篱为我煮了一杯醒酒茶,我喝了后,才有些清醒过来,挥手让九篱退下了,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扶额休息了一会,突然听见有箫声响起,我睁开眼睛,细细聆听了一会,从桌子上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便看见一人站在庭院中,一袭青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长身玉立,手握长箫,合目吹着曲。
我静静的听着,待他一曲吹罢,抚掌拍了两下,笑着赞道:“很好听!”
他放下箫,负手向我走来,立在窗前,如同变戏法般变出一束花送到我面前,莞尔道:“送你。”
我看清了他手中握着的花,蓝色的花朵,看上去别致特别,花瓣上带着些许露水,想来是新摘的,我淡淡一笑,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望着他,装作不知情的问道:“这是什么?”
“束铃花,”他将花束送到我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接下了。
我没有再推辞,真的伸手接下了,捧在怀里看看,手指抚了抚上头的花瓣,嘴上的笑意不变道:“你自己种的?”
他神色微僵,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问道:“何以这么问?”
“这花瓣上带着露水,显然是新摘的,而这大半夜,你上哪去弄这么名贵的花,那只有可能是你自个种的,”我看着怀里的花束道,抬头看着满礼感激的说:“谢谢你。”
他笑笑,摇摇头道:“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我点了点头,低着眼看着手里的花,又道:“你放心,我并没有不开心,爷的事情我明白,我不是不识大体,我明白要顾全大局。”
听了我的话,他却是摇头了,淡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来着,不是为了爷,是为了你。”
我啊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他。
他笑意渐深,用箫敲了敲我的头,带着几分宠溺道:“都说美人如花,今晚是束铃花第一次开花,想着配你最好不过,因此便送了过来。”
我恍然大悟,听着他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我也是无奈的轻笑,颌首道:“我明白了。”
满礼走了后,我关上了门窗,转身回了屋子。
将花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坐着看了好一会,一阵寂寞涌上心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今晚他就要用美人进芙蓉帐,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多少有些酸,狠狠的用手捻起一朵花,重重的□□,然后扔在了一边,气恼的道:“花心大萝卜,恨死你了!”
“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呢,原来也会拈酸吃醋,”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我惊得从位子上站起来,回头看,便看见一脸浅笑盈盈的皇太极。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无声无息,我看着他,惊讶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陪着大玉儿吗?”
他挑了挑眉头,向着我走过来,一眼便看见桌子上放着的花,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这是谁送的?”
我一把将花抱在怀里,带着几分吃醋的味道说:“不用你管,只许州官放火,难道不许百姓点灯吗?”
他不怒反笑,仍是向我走来,我被逼的退到桌子边上,退无可退,被他双手困在怀里,盯着我,眼里尽是笑意的道:“我什么时候放火了?”
我翘起了嘴唇,躲开了他的目光道:“你宠幸大玉儿了。”
他嗤的一声笑出声来,用手刮着我的鼻子,道:“我要是真宠幸她,又怎会在这里?”
我咦了一声,不相信的看着他,“要是没有,怎么现在才过来?”
他好脾气的解释道:“赛琦雅派人在那盯着,我总要做个样子给她看看不是?好容易瞒过她们跑过来,却被你这般对待,你好狠的心。”
“真的?”闻言,我禁不住勾起了嘴唇,嘴上还是有些怀疑的道。
他低头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当然是真的,赛琦雅给我下了药,我一直忍着,不信你可以试验一下。”
说着,他的身子便贴了上来,僵硬如铁,眼中尽是戏谑,我的脸一阵滚烫,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很是气恼的道:“反正都忍了这么久,那就继续忍着吧。”
“真的?”他的凤眸微眯,扶着我的下颌,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酸意的道:“不碰你也可以,那你告诉我这话谁送的?”
我咽了咽口水,斟酌着,要是告诉他事情,依着他这么爱吃醋的性子,那么明天满礼就不是扣份例那么轻,身体不缺一个部分才怪,我的心思转了转后,回道:“不是送的,只是今天路过满礼的院子时,看见了他种的花,觉得好看,就向他讨了,方才给我送过来了。”
皇太极看着我,不说话,像是在考虑我的话是真是假,我直直看着他,没有躲过他探寻的目光。
最后他终于打破沉默道:“算他识相,没有推辞。”
说着,皇太极毫不客气的伸手将隔在我和他之间的花束一抽,很是嫌弃的扔在了一边,俯身下来,就一阵乱亲。
我抓着他的头发,瞪着他道:“你不是不动我的吗?”
他将我的手抓着,按在我的脑后,眉眼邪魅,勾唇一笑:“我有说过吗?”
我大叫卑鄙,却被他用嘴堵住了,手上也没停着,在身上四处点火,紧接着,又是一夜春宵。
翌日,我浑身酸痛的从床上起来,而罪魁祸首却不知所踪,只是枕边多了一枚簪子,簪子浑身裹银,只在簪子尾坠上一块羊脂玉,上头雕着梨花的图案,透着一股清新淡雅,俊逸飘渺。
我开心的收好簪子,吩咐人服侍我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