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的身份确定下来了,沈碧便上报娄尚侍王尚仪二人,将她安排在了用勤院杨姑姑的手下,王尚仪看了她的生平,略略安心些,沈碧还连带着送来一份海捕文书,正是陆贞杀人逃亡时被缉捕的那一份,写明路珍,王尚仪得意地笑了,这个陆贞当初假造官籍的名姓亦是登记在册的,宫中这么多新进宫女,若是她与娄青蔷真的翻出什么浪花儿来,自己也有法子对付她们!
堪堪平静没两天,宫中又闹出一件大事儿来,清韵阁赏菊宴上,丽嫔因为一双出自用勤院的鞋子寻了短见;好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娄太后大怒,便勒令司正司严加调查,一定要有个交代。
沈碧来了用勤院,杨姑姑连忙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行着礼,“奴婢参见司正大人。”
沈碧点点头:“起来吧。”
杨姑姑站起了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大人今日驾临,有何吩咐?”
沈碧想着那双绣鞋的样式,平平常常,只可惜却害了一条人命,思绪回转过来,她好像闲话家常一般询问道:“太后娘娘要我来用勤院问一问,今天菊花宴上各位娘娘的绣鞋,是不是都是你们这儿做的?”
杨姑姑陪着沈碧进了院子,听到她这般问,指指院子里三三两两站起来的宫女们,赔着笑回答:“是,奴婢的确是按照司衣大人的吩咐,安排这些见习宫女做的。”
“那丽嫔娘娘的鞋子是谁做的?”点点头,沈碧循着杨姑姑的手势看去。
陆贞?沈碧微微蹙着眉,怎么又与这个女子扯上关联了?
“见过司正大人!”见沈碧走过来,陆贞几人连忙垂首而立,向沈碧行礼。
沈碧打量了几人一会:“丽嫔娘娘鞋子上的花样是哪个绣的?”
陈秋娘犹豫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向陆贞,见陆贞用鼓励的眼神看过来,她忙上前一步:“大人,是奴婢绣的!”
将两人的目光交流收入眼底,沈碧意味深长地又问:“那些子蝴蝶、蜜蜂也是你想出来的?”
陈秋娘点点头:“正是奴婢!”
沈碧叹了口气,看方才陆贞与眼前这个宫女交换的眼神,明显那个陆贞也是参与了这件事儿,不过这些人只怕还以为是功劳呢!她清清嗓子,转向杨姑姑:“你好生约束着用勤院众人,切勿惹是生非!”扬声唤道:“来人,将陈秋娘带走!封闭用勤院,其间用度自会有人送来,待事态查明之后,再行论处!”
杨姑姑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略带慌张:“大人,还求您告诉奴婢,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碧并不避讳什么:“前儿赏菊宴,丽嫔娘娘因为那双鞋子被众人嘲笑‘招蜂引蝶’,她年轻面子薄,羞愤之下寻了短见,待宫女发现时,已经救不回来了!这事儿,太后娘娘要求严厉处理,震慑一下这些新入宫的见习宫女,决不可再出现类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