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黄雀忽啼。
年轻的皇后屈膝跪下,垂首伏地,“臣妾恭迎陛下。”
***
夜深了。
花前月下,美人娇羞。
自从娶亲以来,谢长庚倒是第一次来这良娣的寝宫,不过,他虽此前一直留宿太子妃寝宫,但还从未发生过什么。之前他都是看在南氏胆小似乎隐有怯意的份上,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不过她既根本不在乎他,如今他也不必再为了顾全太子妃颜面而委屈自己了。
月照花烛,良娣两颊微红,朱唇轻启。
窗外忽划过一道惊雷。
轰地一声炸开。
***
“娘娘,奴婢给你熄灯?”朱桃轻声道。
“不必。”南雁来淡淡摇头,“本宫想再看一会书。”
“...是,那奴婢退下了。”
“慢着,你走之前把那黄雀也一并提走吧。”南雁来翻过一页书,扶额叹气,“叽叽喳喳的,直吵的本宫头疼。”
年轻的太子妃一身深红绣暗蝶纹寝衣,斜倚床头,低眼看一卷书。
这话本写得也没什么意思,只看得人昏昏欲睡,她懒洋洋合了合眼。自打朱桃把那木笼提走之后,寝宫果然清净不少。
不知怎的,她竟有一瞬的不习惯。
今夜的雨是越下越大了。
连雨珠都噼噼啪啪地敲打在窗户上。
外面忽然一道青光闪过,她持书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
正要捂住耳朵,忽然雕花木门被哗啦一声推开。
那站在门外的清瘦少年,一身玄衣,修长手指撑一柄十二骨青纸伞,肩头微有雨渍。
她被猛地拥入一个怀抱。
雷就是在那一刻炸响的。
纵使她有意克制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抖。
就像是不会水的人落了水,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她条件反射地束紧手指,待再反应过来,少年手腕已经被她抓出五道指印。她微微低下脸去,鼻尖触及他漆黑微湿的发丝,混了微冷雨渍,那股淡淡松香闻起来便越发冷了起来。
“孤记得你怕打雷。”然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低。
“孤在这,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