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手指着门问:“是人么?”
摇头。
尤许闭了闭眼,又睁开,“你是谁、我认不认识你?”
……
“砰!”外面的人像是失去了耐心,一个重击敲得门框都抖了起来。
它貌似很怕门外的东西,连尤许的话都没有回,就瞬间消失了,地上的血水也跟着一起。
敲门声一击高过一击。
尤许颤抖着手将老四床头桌子上的黄符全摞一起,拍在了门上。
“滚!”他喘着粗气吼道。
他听到门外那东西叫了一声儿,随后就没了声音。尤许全身紧绷站了大概十几分钟,只听得见走廊风声,应当是走了。
尤许卸力,顺着门滑下去,瘫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遇上这些东西,方瑜看不见,师兄也看不见……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尤许扣着手心,刚才为保持冷静反复被掐的手心已经冒出了血珠,但他没有在意,他直愣愣地盯着地上。
他不得不作出这样一个推测,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
幻觉,癔症……
尤许在地上坐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起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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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寒风夹杂着腥味儿扫向树上的枯叶,枯叶颤颤巍巍地穿过薄雾落到地上。
料峭的凉意让起了个大早的环卫工人打了个寒噤,他用手擤完鼻涕,带好口罩后,推着身后的垃圾桶开始了对大学城的清扫。
大学城这块儿巷口多,相互交叉,一条横过一条,路线极其错综复杂。要不是熟悉的人,很可能进去都不知道怎么绕出来。
老人推车拐进了一个巷口,这条巷口尽头接着S大的一侧小门,经常有人图便捷骑着自行车从这里穿进去,情侣也喜欢往这里面钻,再往里就是一栋栋民国建筑物。
建校百年间,砖墙黑瓦不变,茂林银杏不变。S大中种得最多的就是银杏,好看是好看,难扫也是真的难扫。
老人看着满地的枯叶子砸吧了下嘴,站在成排的树下面,弯腰开始清理起来。期间,有枯叶打着旋儿落下,飘到老人肩头,他没在意伸手将它捻了下来,但入手的却不是干燥的触感,而是带着滑腻。
老人伸手低头去看,只见原本焦枯的叶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染成了红色,还带着铁锈腥味儿。
枯叶越落越多,老人抬头,漫天都是血红色的叶子,在飘落的叶子中间晃荡着一截血肉模糊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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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
“去看么?去看么?一起呗!”
尤许是被外面的热闹吵醒的。
有人在走廊上嚷嚷着什么,最后就是如雷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奔走而下。
“地震了么?”白飞一脸懵地从床上跳起来,随后又砸向了床上,“地震也得我睡完了在震。”
尤许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三。
“这么早,这群犊子都吃兴奋剂了,操!”饼哥骂了声儿,转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不怪他们。”老四收了手机,戴好眼镜从床上坐了起来,“死人了。”他说,“新闻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