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画:“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也不用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听见你这么说,指不定又要批你。小说少看些,多读点儿专业书。你哥压力也挺大,体谅一下他吧。”
“……知道了。”方画撇着嘴有些赌气,“那你让方瑜来给我道歉,谁让他平白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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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画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会儿,也是,那么离经扯淡的事情只有小说上才有。哥他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
“该死的方瑜,怎么还不给我发消息!”方画握着手机等了好久,直到睡着之前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凌晨两点的病房很静,只有走廊上一点微弱的灯光透过门框的缝隙穿进来,昏暗死寂。
护工睡在墙边像沙发似的小床上,骨架大了,有半条腿耷拉在床沿。她不敢睡得死了,生怕错过病人的要求。一般只要听到什么动静,她就会直接醒过来,这是几年来养成的职业病。
隔壁病床传来女生轻声下床的声音,护工以为是女生想要去厕所,半眯着眼睛小声喊了句:“姑娘,需要大妈帮忙么?”
回应她的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有些小女生害羞,只要自己能做就不让别人动手,护工也习惯了,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
可是没一会儿就听见“咯吱”一声,病房门被打开,冷风骤然灌进来。一个哆嗦,护工彻底醒了,她翻身起床,只见门边有黑影一闪,跑了出去。
“姑娘?”护工没想那么多,提起鞋就往外追,病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是要但责任的。可是,她忘了,病人前几天刚动过手术,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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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白飞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索性爬了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实在是特么的睡不着。谁料一起身看见尤许也坐在小床上,手机还泛着微弱的光亮,也没睡。
他爬了过去,伸着头,眯着眼睛看手机上的字,“突然晕倒?谁啊?谁晕倒了?”
尤许肩头被猛地一拍,反射性地出手擒住,在一惨叫声中,听清了人。
“白飞!”尤许连忙松手,“你别大半夜吓我。”
白飞后退几步捂着手腕直抽气,“卧槽,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亏得院儿里的女生还说你温柔。”
尤许起身拿毛巾蘸了热水递给白飞,“之前师兄教了两招,一般人可以,碰上块儿头稍微大一点儿的就不行了。”
“嘶!”白飞将热毛巾敷在手腕上,长吸了口气,“先不说这个了。你大半夜不睡觉,拿手机查什么……突然晕倒?怎么,谁突然晕倒了?”八卦两字在白飞脸上刻画的清清楚楚。
尤许扒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没回白飞,只是抬眼问道:“你还记得我晚上去二楼用了多长时间么?”
“你不问我还没想起来。”白飞坐在床沿上翘着腿说:“我正想问你呢,你说你就去二楼上个厕所,居然特么用了将近四十多分钟,上大号也没这么长时间啊?!老实说,你干嘛去了,是不是撸/管/儿了?”
“还有跟你一起上来的那男的是谁啊?我怎么感觉他对你不一般呢?!”
白飞问完后砸吧了一下嘴,自言自语道:“啧,我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尤许皱眉,在他的印象中他只是先去了任欣然遇害的地方,然后碰上那个奇怪的方瑜,纠缠了一会儿,最后去了厕所,照这么来算,总共时长不到十分钟。
那剩下的半小时呢?
方瑜说自己晕倒了,是突然晕倒躺了三十分钟,还是在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尤许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记不起来了,甚至连去想象的方向都没有。不过,医院走廊上应该有监控,只能明天跟医院商量能不能看一下那个时间段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白飞大叫一声,拍腿跳下床,有些兴奋和害怕地问道:“许,你在二楼厕所碰到什么没有?”
尤许一愣:“碰到什么?”
“他们都说医院二楼不干净?”
尤许皱眉:“不干净?”他想了一会儿,“挺干净的啊!”
白飞翻了个白眼:“哥,严肃点儿好么,我说的是闹鬼!”
尤许闻言笑了声儿,“传言不可信。我什么也没遇到,别胡思乱想了,兄弟!”
“诶,对了。刚那个纠缠你的帅哥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白飞好奇地问道。
尤许耸肩,“我也不认识。”
“我去,可以啊你!许哥,你现在都男女通杀了!”白飞感叹地叫了声儿。
他尾音刚落,又有一声刺耳惊惧的尖叫破空惊雷,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直扎的人耳膜生疼。
尤许,白飞对视了眼,白飞指了指上面,“像是楼上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