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登徒子不好好伺候皇上,来和本宫胡说些什么?”唐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来夸娘娘的。”李沐笑着说道,拉住唐棠的衣袖往自己这边轻靠。
唐棠甩开他的手,只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地夸什么?”
李沐也不恼,双手交叉在胸前,轻声道,“娘娘今日未莽撞地替玉贵人出头,叫我很是惊讶,看来确实是听进去了的话。”
“难道本宫在你心里就这样蠢笨吗?”唐棠骂道,她最讨厌李沐这幅模样。
好像世间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好像所有人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好像他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忧。这样的李沐,让她觉得很无力。
什么时候跌个大跟头才好,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痛,唐棠赌气想着。
“娘娘在奴才心里貌美如花,身娇体软。”李沐凑近了些,特意自称奴才,又用暧昧的语调念出最后四个字。
“放肆!”
唐棠伸手就是一巴掌,等她反应过来觉得不妥时,李沐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
他未料到唐棠会突然出手打他,懵在原地。唐棠气力在女子中都算是极小的,落在脸上并不算很痛,此刻惊讶远超过疼痛。
唐棠见真打上了他,看着他错愕的眼神本想开口解释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贵为妃子,并无必要和一个奴才解释。
若真要解释,岂不是自降身价,抬举他了。
于是各种情绪都化作夜色里的沉默。
“你可真长本事了,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奴才等着。”李沐半晌撂下这么一句,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看着那个深蓝的背影和忽明忽暗的灯色,唐棠没由来的觉得不安,早早回房安歇了,整夜不停歇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梦。
一会儿梦见李沐给宫女装的自己递糖吃,吃下后却是穿肠毒药,痛苦不堪。一会儿梦见李沐触怒皇上,倒在血泊之中。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和李沐刀剑相见,你死我活。
这夜她醒来好多次,次次都是发丝尽湿。
而玉贵人今夜睡得极晚,不仅是为父兄担心,还谋划着另一件事情,另一件会撼动整个后宫的事情,另一件会改变自己前程的事情。
“倚莲,萧贵妃为人如何?你且说实话。”
“回小主,萧贵妃为人亲善,除了容妃与她不对付外,宫里人都很敬重她。贵妃因为家世好,又是太子之母,再无所求所以为人和气,小主要是想投靠贵妃,奴婢觉得是极好的。”倚莲一五一十地说道,还有一点是她未说的。
唐棠在宫里名声不算好,和她有些交情的芳答应、熹妃都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有人传她命里带煞。
玉贵人点点头,“我若是投靠萧贵妃,要揭露她便更有把握了。”
倚莲不知玉贵人嘴中的“她”是何人,更不知道要揭露的是何事,只觉得自家小主好像心思比从前深了。
若是之前自己贸然投靠萧贵妃,只怕她不会轻信自己。但过了今夜,萧贵妃也算是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再去表忠心,也不会显得突兀。
玉贵人想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十日后,皇上一行人起程回宫。
这短短数十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再回到皇宫的每个人都和离宫前的自己不一样,只是这不一样是好是坏,还要静待时日过去,才能揭晓最后的结局。
“儿臣恭迎父皇。”太子携众人在宫门前迎接,多日未见,更显成熟稳重,英姿勃发,让皇上看得龙心大悦。
“快起来吧。”萧贵妃笑着摸摸太子的肩。时间过得真快,一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孩童突然就长成可当大任的男人了。
男人的肩膀要承载许多,在平常人家,是赡养父母、疼爱妻子、养育子女。在皇家,男人的肩膀上承载的是整个江山的重量。
太子之位,是天下最沉重的荣耀,不是每个人都坐的稳的。
登高跌重,绝不得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真不痛的,就轻轻地打了一下下~是爱抚,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