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大家都神情古怪地朝花满楼那边看了又看,看得当事人坐立不安,只能不断地佯装喝茶,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霁月更是使劲往嘴里扒饭,堵着自己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笑声。
凌洛没有察觉到氛围的诡异,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就跟他说,我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他居然说我不懂事,还拍桌子,朝我瞪眼睛!”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凌洛掳了掳袖子,一把抢过花满楼手中的茶杯,仰着头“咕嘟嘟”地喝了个精光。
喝完后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放,她只说了一个字:“倒!”
脸颊泛红的花满楼愣了愣,最后还是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小心烫。”
许是话说得多了,这会儿有些渴,没听花满楼好心的提醒,凌洛端起杯子就喝。先前那杯被花满楼拿在手里半天,茶水已经变得温热,而这一杯刚倒出来,水还烫得很。
凌洛刚喝进去又吐了出来,不停地扇着被烫到的嘴巴,跳脚道:“好烫、好烫……”
“噗!哈哈哈……”
不管凌洛瞪得圆滚滚的眼睛,大家再也忍不住,全都喷笑出来。
晚饭过后,霁月以叙旧之名,硬拉着凌笑天喝茶,还把旁人全都赶走了。冲着对方甜甜地笑到脸抽筋,她愣是没把肚子里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原因?很简单。
凌笑天板着脸,只要霁月一出声,他立刻重重地朝她“哼”过去,吓得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全数咽了回去。
就这样,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相对无言。
最后,霁月终于憋不住,“嚯”地站了起来:“这次就算你哼死我,我也要把话说出来。”
“哼!”凌笑天还是这一招,别过脸不看她。
哎呀呀,摆个臭脸给谁看啊?你闺女跟你闹别扭,你跑这儿来找我撒气啊?我还憋屈着呢!
霁月绕过桌子,两步走到他面前,瞪着眼睛问道:“老头子,你想不想洛洛以后都生活得幸福啊?”
“她是我闺女,哪有当爹娘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幸福?”凌笑天一点也不示弱,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那你还逼她嫁人?你就不怕她想不开,寻了短见?”霁月挑了挑眉毛,心里有些得瑟:先吓唬吓唬你,看你还敢对我大小声。
谁知他“嘿嘿”一笑,摇摇头说:“洛洛才不会,要是她这么做,也是你教的,我一定找你算账!”
“切,胡说八道!”冲他挥挥手,霁月不由往后退了退:“什么就是我教的?你看见啦?”
“反正我家洛洛,以前是很听话的,那些不好的都是你教的。”凌笑天笃定地说着,还得意地朝她晃晃脑袋。
见他一副“娃儿是自家的乖”的表情,霁月突然萌生了掀桌的冲动。
算了,对付这颗铜豌豆,跟他来硬的是不行的,看来,得改变策略,走软攻的路线。
深呼吸了好几次,霁月平复暴躁的情绪。拉个凳子坐在他面前,一只胳膊支在桌上,示意他附耳过来,两人需要密谈一番。
凌笑天戒备地看着她,霁月不耐烦地“嗻”了一声,他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过来。
“你看,现在这样,洛洛不开心,你也很生气,对大家都没好处。”霁月尽量压低声音,用手半挡着嘴,说道:“不如,大家各让一步,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怎么个让法?”这话听着还顺耳,凌笑天连忙试探。
霁月笑了笑,老头子肯松口,看样子有门儿!
“你先别急着让她嫁。你那闺女你还不了解?跟你一样的倔!搞不好真的会出事。”
“那就不嫁啦?不行!她今年都十八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一听话锋不对,凌笑天又变了脸,声音也就提高了不少,听起来像跟人吵架似的。
“嗻!你听我说完嘛!嚷什么嚷?”他的大嗓门,嚷得霁月直皱眉,语气自然也就变得不好起来。
知道洛洛从小就听这丫头的,说不定,她还真的有什么法子。凌笑天只好耐着性子,咳了几声才示意她接着说。
霁月不满地翻个白眼,瘪瘪嘴又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要是找个洛洛喜欢,对方又愿意娶她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有这么个人吗?”
自家闺女从小跟毒虫蛇蚁为伴,在遇到霁月之前,这些东西就是她的玩伴。所以,她的举动脾性和普通的姑娘家不太一样。也正是因此,多少提亲的人,被她给吓跑了。
这次好不容易让媒婆找了个人家,对方因“蛊王”的身份,应下了亲事,谁知,丫头一听,居然自己跑了!颜面尽失啊……
若真的有月丫头说的这么一号人物,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想了想,嘿嘿笑着问道:“是谁啊?我认识不?”
“你说,我家小七哥怎么样?”霁月用力点点头,贼贼地笑道:“和你家闺女配不?”
作者有话要说:我那悲催的点击、悲催的收藏、悲催的留言、悲催的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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