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睡得迷迷糊糊的霁月,被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吓得她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脑子晕晕呼呼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在那里一动不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一切归于平静,接着……
“砰!”
她所在的房间,被人用力撞开了轻掩着的门,一个玲珑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夹杂着无限的怨气冲了进来。见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略显白痴地看着自己,来人张开双臂朝她扑去。
“月月,我不要跟他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和你呆在一块儿。”
嗲嗲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可是,睡得太久的某月还处在神游太虚,三魂六魄没有完全归位的状态,只是下意识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慰。
“……太过分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凌洛伏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霁月忍不住用手挡住大得能看到臼齿的嘴巴,顺带还拍了几下。眨巴眨巴蓄满泪水的眼睛,才扶着对方的肩膀,正式地看了她一眼。
透过眼前朦胧的水雾,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霁月咧着嘴朝她笑了笑,哑着嗓子,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洛洛,我饿了。”
“啊……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凌洛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人完全的无视了,而且,还是很彻底的无视!
用力摇晃着霁月的肩膀,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怨气和不满,统统发泄出来。本来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霁月,被她这么一摇,更是头晕眼花,差点背过气去。
从外面回来的司空摘星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去想要拉开凌洛:“凌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松手,小月刚醒过来,禁不起折腾的,快松手!”
好不容易将她从床边拉开,霁月已经倒回床上直喘气。
咳嗽了好几声,她才有力气弱弱地指控道:“洛洛,不带你这样的。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欺负我!”
拉着凌洛往外走,司空摘星边走边说:“我想你也该饿了,再等一下,张婶已经在做饭了,很快就好。我再去催催。”
“嗯。”倚在床上,霁月朝他点点头,那模样说不出的乖巧听话。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之际,凌洛不知怎的挣脱了束缚,冲到桌边拿起一个茶杯,高高地举过头顶。
“你们都不理我,我生气了!”凌洛大喊一声,作势就要把杯子砸了。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霁月闲闲地提醒道:“洛洛,东西砸坏了是要赔的!”
砸吧、砸吧,反正砸坏了也不是我家的东西。花小七家里有钱,他是不会在乎这么一个、两个杯子的。
司空摘星更是环抱着双臂,微笑不语看着她发脾气。
凌洛嘴角一翘,半眯着眼睛,笑得有些坏坏的:“你们可别后悔!”
“等……”
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霁月刚喊了一个字,就听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很有节奏的拨浪鼓的敲击声。
她猛地捂住眼睛,不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嘴里不断地念叨:“完了、完了……”
肚子里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动,凌洛把蛊虫给唤醒了!这东西是跟着拨浪鼓的节奏在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还会蹦跶几下。
随着它的移动,司空摘星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仿佛着了火似的,又痛又烫,却没办法让它停下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早已经跌坐在地上,没力气再爬起来。
霁月撑着飘忽的身体,想要去抢她手里的拨浪鼓,无奈两人实力相差太远,一切只能是徒劳而已。
“洛洛,快停下!会出人命的!”抢夺不成,她只好歪倒在司空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忙着给他擦汗。
不理她的叫喊,凌洛赌气般转动着拨浪鼓,不时朝门口瞟两眼。
很快的,又有三个人狼狈不堪地,撑着墙壁挪到了房间门口。看到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痛苦万分地倒在地上,凌洛终于把拨浪鼓放下了。
鼓声一停,蛊虫也停了下来,几个中蛊的人,也暂时缓了口气。
霁月焦急地看着倒了一地的几人,回头朝凌洛吼道:“你到底给他们吃什么啦?”
“火蚕,恰好能抑制你身上冰蚕的寒毒。”平静地陈诉着实情,凌洛晃晃手里的拨浪鼓,吓得众人心里皆是一紧。
满意的看着他们紧张的表情,凌洛又说:“只要你让我爹改变心意,我就给他们把蛊虫给拔了。”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霁月苦着脸看着面前这位小姑奶奶,冀望她能改变主意:“就你爹那个铜豌豆,倔得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是我呢?”
“我不管!你说过只要我有麻烦,你都会帮我的!要是你不帮我,我就……”说着,她又举起手里的拨浪鼓,接着,就听到一阵很整齐的抽气声。
花月楼连忙朝她递眼色,霁月收到后立刻喊道:“好好好,我试试。”
凌洛拧着眉头,缓缓地放下手,这时,霁月很不适时地又说了一句:“不保证能成啊。”
花月楼用尽力气扑过去,紧紧拽住凌洛又要举起来的胳膊,回头对霁月嚷嚷道:“妹子!你一定要成啊,你要是不成功,我们哥儿几个可就要成仁了啊!”
“知道啦!”霁月被他嚷得心烦意乱,语气不佳地朝他吼过去:“再怎么着,也得让我吃点东西再去吧。”
趁霁月吃饭的当口,凌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