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圣洁佛子。”
天翊歪过头,冲她眨了下眼:“就是那个撞响梵钟的圣洁佛子。”
穹绵看着那个戏耍他们宗门女弟子的圣洁佛子,
圣洁佛子人如其名,穿得衣裳也不是很正经,
白色僧袍长至他的小腿腹,露出他精瘦的小腿纹理线条,结实有力,
屐靴都不穿,
赤着脚踝在外面,踝上绑了根红绳,也不怕石子轧他的脚。
穹绵手指头戳了戳天翊,示意他去帮忙。
天翊这个怂骨头,用金羽掸开她的手,神色坦然地跟她密语道
“帮不了,咱三个加起来都不是筑岘的对手,上去送人头么?”
再说筑岘本就没打算动手,跟狗逗鸡崽子似的逗她,明摆当了个消遣玩物,
他贸然上去那不是有病么。
到时若是刺起筑岘那疯子的杀戮心,谁都别想走了。
再者说,天翊垂眸看了看自家小师妹,伸手将她都快冒出去的脑袋摁回来,
密语她道,
“师兄不过是带你来见见世面,认认大恶人罢了,好好看着,莫要生事。”
筑岘不知何时从身后箍住了刺向他女人的一双玉柔,他下意识捏了捏,
还挺好摸的,
他又抚了一把那双手,紧贴在女人的身后,用沁凉的玉烟长柄抵在她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
他笑着举止亲昵地道:“追得这般久,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和尚呢。”
大概长柄的温凉触感引起她的不适,
女人蹙起眉头在他手上挣了挣,声音冷硬地反驳道:“你是罪孽杀戮的和尚。”
哦,原是来替天-行道的。
罪孽杀戮,筑岘垂眸慢慢咀嚼消化这几个字眼,
须臾,
他眼下坠着的那颗泪痣流光闪了闪,他俯身,挨近了她几分,
鼻息间的潮湿刻意喷在她脖颈上,
行止恶劣般地道:“不过穿个跟你同样式的白衣罢了,怨气就这般大?”
女人用力劲儿道从他手上挣脱,筑岘挑眉轻笑地反手又将她擒回来,
不费吹灰之力,
这回他特意紧了些力道,大概能箍得她疼。
筑岘垂眸看她,
见她还是一副平淡无波地模样,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一板一眼,
他咂了咂嘴轻笑一声,真是无趣的像块木头,
索然无味。
他听见那张平淡无波地脸同样轻笑了声,似是嘲讽:“满身杀戮,也配穿白衣么?”
筑岘顿时又来了些劲儿头,
他挑眉将玉烟触在他的肩胛上,皎洁如白的僧袍就变成了暗红赤色,
他又挨近了她几分,轻轻问道:“那么,红衣僧袍,姑娘总该欢喜了罢?”
“放开我!”她道,
筑岘忽而敛了情绪,他的烟柄抚上了女人的脸,殊无韫色地轻擦着她
“你既敢来追我,就应是想好了尸骨无存的准备。”他平静问,
“谁给你的胆子来追本尊的。”
筑岘面容淡漠,道:“你那个当掌门的爹么?”
“他是个什么东西?”
大许是他这句辱骂刺激到了这个墨守陈规的呆板女人,
她又在他手里发了疯的挣脱,
在她要挣脱他桎梏那一刻,筑岘烦躁地直接将她敲晕随手扔了下去。
女人没了意识,如断了线的筝纸一样朝下倒去,
“砰”的一声,底下发出骨裂砸地的闷响。
筑岘看都没看下面,他忽而坐在屋顶,屈起一条腿,擒着玉烟柄的手随意地搭在上面,
朝一个方向淡淡睨去,
“你们想去哪?”
天翊准备带着穹绵逃遁的身子一滞,最后准备装死到底,
他拽着穹绵的手腕子,继续打算逃遁,
一道快而戾的靛青气流朝他们扑面袭来,
将他们面前遽然砸了个深坑。
穹绵:“......”
她抖了抖手,不小心把天翊给推出去冒了个头。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手它太抖了!!!
天翊:“......”
天翊换了副一本正经地模样,握着金羽双手交叠,认真装傻地道:“这位仙友,无心路过,并不是有心藏在后面偷听,我这就带着舍妹立刻离开。”
穹绵:“......”他哪知道你还躲个妹妹?
“哦,看够了么?”筑岘淡淡地道,
这话说得鸷沉沉的,听得天翊头皮一阵发麻,他快速又作了辑,:“在下这就带着舍妹离开。”
天翊没能走得了,
他面前又被砸了个深深地大坑...
他听到自屋顶传来的漫不经心地嗓音:“下面晕的那个,是你同门罢。”
“不是,在下并不识得此女。”
筑岘把玩着手里的玉烟长柄,转了一圈又一圈,
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宗袍,
天翊:“......”
玛得,他什么时候换得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