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是满天乌云都散了。
“去前院把大阿哥的情况告诉王爷一声。外面的事忙,就别让王爷再来回跑了,等大阿哥好了让他去给阿玛请安去。”这个事儿凤兮不会忘了。
“主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跟王爷……”屋子里没外人的时候,画眉轻声的提醒凤兮。之前四爷跟福晋一起给大阿哥喂药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有相互扶持同甘共苦的意思,这机会多难得,要是利用好了,说不定两位主子的感情就能重新热起来呢!
没有宠的福晋,总是让他们做下人的心里没底啊。
“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凤兮特别淡定,她可从来没有想要挽回什么感情的。
她这样说,画眉能说啥呢。
那就这样呗。
也不是深劝的时候,弘晖的病还是第一位的。
接下来全院子的人又忙活了一天一夜。弘晖第二天早上就醒了,喝了粥,人也精神多了,也不用一直喝药了,一天三剂就够。
等到院子终于解封了,在凤兮的坚持下,把弘晖搬到了主院的外间住,“额娘,儿子已经长大了。”弘晖被伺候他的太监给背到主屋外间的炕上的时候,憋得脸都红了。他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能跟额娘住呢?
“你就是长到八十岁,也是额娘的儿子,跟亲娘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消停住着,没把身子养好,你就别想着往出搬。小路子,去把你主子的笔黑纸砚还有书本都搬过来去。咱也别耽误了课业。”凤兮强势镇压了“大人”弘晖的反抗,直接下令。
于是,等四爷回府之后听说东跨院已经解封了,来看望儿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个情况。
他家八岁的大儿子,搬到主屋跟亲娘住了……
还把他的地盘给霸占了。
“这么大了还跟父母住,能何体统。”四爷看着本来在桌炕上练字,他一进屋,就显得很局促的弘晖运气,郡王府的嫡长子,哪有这么教养的。他不冲孩子,直接就奔着凤兮来了,撩帘子进了黑屋,也不等人行礼,就开喷。
我儿子只是跟母住好吗?父在哪呢?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这话当然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
“我可顾不了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我就知道,不亲眼看着我儿子好利索了,我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凤兮坐在那儿都没起来,硬刚回去。
四爷:“……”
刚从死亡边缘把孩子救回来,他这不是也悬着心呢嘛,要不然怎么会一回府就跑去看孩子呢。当娘的紧张孩子,他意有些无言以对。
“慈母多败儿。”好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那不能。不还有您这严父呢嘛,弘晖就是想败,也不敢哪。看看孩子让你吓得……”凤兮顶得可溜了呢,本来还想再顶两句的,门帘子在四爷进来之后,跟着的小太监陆星河就一直打着呢,正好看到弘晖听到父母因为他吵架,孩子吓得小眼神儿里全是慌乱,才熄了火,决定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哼。”四爷回头看了孩子一眼,想说两句怯懦什么的,一看那瘦得都凹下去的小脸儿,到底忍下了,决定不跟这不省事儿的福晋一般见识了。
“没事儿,弘晖,啊。阿玛跟额娘没吵架。我们只是在讨论怎么教养孩子。小路子?把这些个劳什子撤下去吧。写了一个时辰了,该歇会儿了。”凤兮到外间儿安抚弘晖。
只不过,孩子那眼神,在父母之间来回的看,明显不信。
可别当他是小孩儿糊弄了,自家额娘跟阿玛一个月都说不上几句话,还差不多都是下人转达的,当他不知道呢?啥时候这么“热情”过了?
“嗯。”四爷让弘晖的小眼儿给看得,到底崩不住了,应了一声。这是承认没跟福晋吵架,只是“讨论”了。
就看孩子长长的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样子。就这么一下,他心里面,啥气都不剩下了,一边儿叹息着,还是太心软了,嘴上说出来,却成了,“摆饭吧。”
“苏培盛,那就把爷的饭摆到外间吧。正好,桌子还没撤呢,弘晖,陪你阿玛再吃一点儿,好吃点儿,长个儿。”凤兮可没有一点儿想要陪吃的兴趣,这都多少年没在不年不节的时候在正院里摆过饭了,抽什么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