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有点担心他的伤势,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门:“程让,你还好吗?”就这么轻轻一叩。
这门就开了——
焦软目瞪口呆。
她也没想到能目睹一场美人出浴图。本来还觉得很养眼,想吹个口哨助助兴。还没来得及嘟起嘴,就被浴室里的男人一把给?拽了进去。
程让的脸隐在缭绕烟雾中。透过一层层淡薄白烟,可见他结实的肌理?轮廓。线条分明,却又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夸张。一道?道?劲瘦好看的线条,蛰伏着无?穷力量。
焦软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似乎带着热度,把她也给?点燃了。
她目光下移,看到他心脏位置有一道?疤。程让身上有不?少?伤,不?过只有这一道?是新结痂的。
是为了救她留下的。
比起她的脚腕,他这里是致命的。
是心脏,他差点没命。
焦软强忍着眼泪,装作不?知情,指尖抚上那道痂,问他:“这个,是怎么弄的呀?”
程让捉住她的手?,答得模糊:“不?小心弄的。”
焦软:“哦,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
“嗯。”程让垂睫,鼻尖那滴水掉下,砸在她手?背上。
焦软盯着他的伤口,还想多问几句,就被他抬起下颚,急切地吻了上来。
*
前两次都是程让服务的她,这一次她自己送上门来,焦软心里那个悔。
哪有人像她这样,上门送温暖的。
程让站在旁边,仔细的帮她洗手?,唇角微扬,狭长的凤眸勾着餍足的淡笑。
焦软觉得,他这表情像是在笑她少见?多怪。她刚才被他的尺寸惊得差点吓傻。还问了个极其白痴的问题。
焦软感觉这会儿的时间过得巨慢。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她窘迫得想把自己也冲进下水道。
她耳尖红透,脸颊挂着两颗小灯笼。程让黑眸含笑:“还在害羞?”
焦软死撑,扬起下巴:“怎么可能。”她的马尾散开了,碎发贴在脖子上,看着有点狼狈。
程让帮她把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遮住你眼睛,你又不?乖,非叫我把手?拿开。”
焦软脸上烧了起来,不?满地嘟嚷:“你别说了。”
程让:“吓着了?”
焦软这下连脖子都跟着红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程让单手?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垂睫笑看着她:“是谁先挑的事儿呢?嘤嘤。”
焦软疯狂躲避他的视线。
她往哪边看,程让就往哪边站。
“……”焦软想死的心都有了,嘴犟:“这不?是,礼尚往来,互相帮助,平等服务嘛。”
程让轻笑一声:“那怎么,看都不敢看我呢?”
焦软感觉从刚才开始,她突然就处在下风了。
不?就是回馈老客户,服务了他一回么?
他都不害臊,她怕什么!
焦软不?甘示弱,开始装逼:“有什么不?敢看的,我在国外跟个小哥哥玩过,还——”
程让脸色阴沉下去:“你别刺激我,焦软。”
焦软本来就是为了挽回点面子,没料到他突然这么凶。她一下子委屈上了,甩开他的手?,从洗手?台跳下,冲出房间。
夜风微凉,焦软吹了吹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小题大做了。程让很少?叫她的全名,每次那样叫她的名字,他都会露出最冷漠无?情的一面。
这人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
她回想刚才说的那话。她和别的小哥哥玩怎么了?就算是发生过的事,他也没有立场那么凶她吧?又不?是她不?要他,是他把她推开的,那婚也是假结婚,那她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焦软还是觉得委屈。
她暴躁地踢飞了脚下的小石头。
谈恋爱的人就是无聊!一吵架,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就都钻出来了。
真是矫情!
她不想谈恋爱了。
焦软顺了顺气,转头回房间。没走几步就撞上了程让。
她跟看不?见?他似的,绕过他往里走。
“焦嘤嘤。”手?臂被捉住,程让把她扯进怀里,在她耳畔说:“对不起。”
焦软不?接受他的道?歉。因为他这个样子仿佛在告诉她“只要我道?歉够快你怎么生气我都不怕”。
她明明那么生气!他凭什么这么快就道?歉!
“放手,别惹我打你。”她别开脸跟他赌气。
程让掰过她的脸,一本正经问:“打完就能消气?”
焦软见?他这任打任骂的姿态,哼一声:“懒得打。”
“那别打了。”程让扣住她的下巴:“哥哥亲一下。”
“……”焦软觉得一定是夜风太大,她一股脑的火全被吹灭了。
程让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正色道:“以前的事情,我不?在意。今后别再出去乱玩,好么?”
她哪里出去乱玩了!
焦软腹诽完,又开始自我检讨,她刚才说的那话,好像是容易让人想歪。还是在自己的法定丈夫面前说,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吧。
过了两秒。
焦软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不在意她婚内出轨?
她惊诧地抬起头。像是无法想象,所以需要确认一下:“你刚才说,你不?介意?”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想到她跟别人有过那种亲密接触,还是在他们领证之后。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心里难受到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让她失望透顶。她放弃他去尝试别的男人,也在情理?之中。
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他可以接受她失意时的放纵。但是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听了,心里堵得慌。
程让沉默,表情有点受伤。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他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像是怕她因此离开他。
见?他这幅紧张的表情,焦软心软了。她别开眼,不?情不?愿地澄清:“我没有跟别人那样过。”
“刚才是骗我的?”
“嗯。”
程让低头狠狠咬她脸,贴着她唇瓣亲得她透不过气来,才抵着她的嘴唇说:“要试探我的底线,也别拿这种事气我。焦嘤嘤,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焦软理?亏,但她就是不肯低头:“没想气你,是你自己气性大。”
“是。”程让搂过她,把错误全揽到自己身上,“是我态度不好,让女王陛下受惊了。”
焦软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你不?好,用完人家就开始凶,弄了那么久,我手?这会儿还酸。”
程让执起她的手?,放到嘴唇边,咬着她的手?指,说:“明天我去买。”
焦软嫌他腻歪,抽回手?,使劲儿在身上擦了擦:“买什么?”
程让笑得意味深长:“你说呢,程太太。”
焦软想到她藏在婚房保险柜里的那一大袋,脸都炸了:“谁是程太太,你别乱喊。”
小狮子又炸毛了。程让心情好多了:“又不?是叫你去买,脸红什么。”
“我又不?是没买过!”
程让的脸又冷下去:“焦嘤嘤,你又要气我是不是?”
焦软快步回自己房间,把门反锁,趴到窗台上探头出去:“你凶,你再这么凶就没有老婆了!”
程让:“……”
程让倚在窗外墙边,侧头傲慢地瞥向她。
他是想用眼神震慑住她吗?焦软紧紧地抿着嘴,怒目将他瞪着,准备迎战。
这姑娘瞪人的样子,跟撩人没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委屈,敢怒不?敢言,想打他又忍着小脾气,无?论是嗔是笑,唇角都会被牵起浅浅梨涡,可爱得想捏她脸。
程让凑近她:“今晚跟我睡?”
窗户“碰”地一声被关上。
程让吃了一鼻子灰。
作者有话要说:程让让的家庭地位!已成定局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