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扬说着,轻轻地转了一个圈。“不仅如此,他们现在已追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白狐跃上了城墙垛。
梁惊尘、单北,以及时小海与严天已集中到一起,到达了城墙下。
“我们一起联手,放手一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白狐恨声说。
齐心扬拍手,“好主意。”
说着忽然出手,几道符同时飞出,击中白狐,白狐哀号一声,从城墙上滚落下来。刚才单北的几道符已让它大伤元握。而?齐心扬用的是它手握手,交会她的法术。
齐心扬从宽袖中拿出个紫葫芦,对准白狐。“你?别怪我,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当梁惊尘几个登上城楼时,正看到,齐心扬已把白狐整个收了进去。
齐心扬塞上了葫芦口,摇了摇,脆生生地说,“单北,我替你把这个狐狸精给收了。”
单北冷着眼,看着齐心扬。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是难以置信的。但在下一秒,所有的线索都连在了一起。
时小海像是吃了个大瓜,嘴都合不上来。他不过是和小兰看了儿灯,离开了片刻。
居然就发?生了如此的惊天大逆转。
时小海默默地把摄相机,举了起来,聚焦在单北与齐心扬身上。
“是你杀了叶新,周柏。”单北冷冷地看着齐心扬,“那天晚上,周柏与你哥齐少言相见,是你做了手假,才会让周柏落水。然后让叶新的魂魄有机可趁,又占了周柏的身体。你?因为自小与白狐共同修行,通晓法术,假周柏一现身,你?便知道端倪。但因为假周柏与你一个剧组,如果他死亡,所有酒店里的人都会被怀疑,所以,这一次,出手的是附在你身上,和你?共同修行的白狐。而?且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你?在半夜三点,与你哥齐少言通了视频电话。也同时,为你哥做证,洗清他的嫌疑。”
齐心扬抱着葫芦,重新坐回了城墙跺,摇着两只腿,“是我啊。但那又怎么样。”
眼睛在单北与梁惊尘身上一转,“不过,单小北也挺厉害的嘛。小白有千年道行,化?成梁惊尘的样子,也惟妙惟肖,居然没有把你?迷住。”
梁惊尘猛地回头,去看单北。
“呀,是不是小白骗我,其实它?根本没那么多年道行。要不,”齐心扬眼睛弯成一条缝,“就是你不喜欢梁惊尘。所以,小白再费力勾搭你都是白搭。”
现在,所有的人又去看梁惊尘了。
时小海透过摄相机,都看得出梁惊尘的震惊与失魂落魄。
“别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杀叶新,周柏。”单北的脸滚烫。
齐心扬歪着脑袋看单北,“你?不懂。他们该死。谁让他们勾引我哥。他们都居心叵测。”
单北的脸寒了下来。“我是不懂。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该死,你?也没有权利要他们的命。有病要治的人是你。在你心里,除了你?哥,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对。这有错吗?”齐心扬恨恨地说,“我哥最喜欢的是我,但这些贱人为了贪图他的钱,尽往他身边凑。好不容易除去了一个叶新,又跑来一个周柏。还有你?……”
齐心扬咬了咬嘴唇,“明明有了梁惊尘,还对我哥眉来……”
齐心扬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急速的气流,破空而?过,紧接着,脸上一痛,重重地挨了一嘴巴。
齐心扬用手一擦嘴角,看到了丝丝血痕,“我说错……”
梁惊尘没动地方,依然凌空抬起手,一道劲风过去,再次扇在齐心扬的脸上。
“信不信我划了你?的脸。”梁惊尘淡淡地说。
齐心扬眨了眨眼睛,要哭出来。
单北扭头问梁惊尘,“梁哥,像这种情况是警方出面,还是天管局出面。”
“两个地方都可以治她的罪。”梁惊尘沉沉地说。
齐心扬撇撇嘴,“你?们在瞎说什?么。你?们诬陷我。你?们有什?么证据?我帮你们抓住了杀死叶新,周柏的凶手白狐。我见它?袭击了单小北,便替你们收拾了它?。杀人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心扬撅着嘴,摇了摇葫芦,“这都是你们信口雌黄。只可惜现在狐狸在葫芦中,已被吸收了,否则我就让它?出来作证,你?们血口喷人。”
“真的吗?”单北盯着齐心扬,忽然大喝一声,“大壮,还不出来!”
就见齐心扬的葫芦忽然砰的一块,四分五裂。同时,一片纸人从里面挣脱出来,落在地上时,已成为一个壮汉,与他同时滚落出来的还有白狐小白。
小白整个身形已缩小了一圈,如同一只大猫。不停地咳嗽着。
“你?愿意出来指证齐心扬,将功补过吗?”单北问白狐。
白狐看了齐心扬一眼,点头。
“小白。”齐心扬急了。
“心扬。你?我缘尽于此。修行本来也应该是动物与人类的相互成全,却让我们双手都沾满了血腥。你?也别再继续错下去了。”白狐说。
“你?不要我了?”齐心扬哭了,“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你?已不再是原来的你?了。”白狐把自己缩成一团。
单北过去,弯腰把白狐抱了起来。梁惊尘几步忽然过去,“把它?给我。”
单北抱着狐狸。老?实说,毛还挺好摸。软软的。
梁惊尘要白狐,但白狐一直往单北怀里钻,一副极不愿意过去的样子。梁惊尘干脆直接拎着它?的脖子,把它?从单北的怀里扯了出来。
然后单北就看到梁惊尘提着白狐,像是拎着麻袋一样,下了楼。走到城边的护城河。
而?狐狸几条腿还在慌乱地乱踢腾。
时小海靠进单北:“北哥,梁惊尘不会用私刑吧。”
单北也不明白,梁惊尘把狐狸带到一旁有什?么企图。
“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线索,所以梁哥要问问?”单北猜测。
时小海用一副一言难尽,无法相信,极端震惊地眼神看向单北。
他北哥居然不知道梁惊尘为什么把狐狸给单独拎到一边?
严天也抄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单北跟着下了楼。
时小海看了看齐心扬,问严天,“她怎么办。”
“跑不了。”严天看向齐心扬,“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与你哥道个别。”
齐心扬不说话。
时小海几人也跟着下了楼。
水池边,梁惊尘拎着白狐,压低声音问,“刚才你?幻成我的样子,对小北做了什?么?”
白狐依踢腾着,“没有,什?么都没有。”
梁惊尘的目光冷了下来。
“有。”
“不许有一句说漏。否则,我让你让你魂飞魄散,连六道都进入不了。”梁惊尘淡淡地说。
于是白狐开始一五一十地讲叙他与单北刚才的那段剧场。
狐狸擅于模仿。不仅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单北的话,而?且连单北的语气都能模仿。
一直到最后。
——这段时间,我自己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最开始那样了。可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不清楚……
白狐把身体往上勾了勾,拎着他腿的梁惊尘,手微微地发抖。
它?很怕梁惊尘失手,把它?给扔进了护城河。
白狐说完了,也不敢吱声。又等了几分钟,见梁惊尘不动,不言,也没有任何表示。
才壮起胆子。“没了。他说我是冒牌货。然后你就来了……”
梁惊尘终于把白狐扔了下来。但整个人还是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他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单北的跟前。
“梁哥。”单北悄悄地看他,小声地叫他名字。
梁惊尘的耳朵边都是单北的告白,一时无法开口,只是握住了单北的手。
现在,没有蜂拥的人群,也不是险恶的环境,这个握手没有铺垫与前提,就有些突如其来。
单北的身体僵了僵,眼皮一搭,却并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