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心情微涩,想到自己曾经想做的事,姑母已经先做到了,有羡慕,也有担忧。
周肆看妇人眼神?,便大致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你是你,旁人再如何,也与你无关。再者,此后?是福是祸,亦未知。”
“那就有劳皇上多担待了。”
只要皇帝不反悔,不追责,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
闻言,周肆冷哼:“轮不到朕来操心。”
别?的女人,他?也不想费那心,眼前这个,已经是独一份的例外了。
皇帝做到这份上,周肆觉得自己已经是宽宏大量,隆恩浩荡,将来如何,死活不论,他?也不想再管。
沈旖也知男人做到这份上,确实不易,想想前世,沈家没一个有好下场。
些许沉默过?后?,沈旖依偎在?男人怀里,突然道:“妾给皇上讲个故事好不好?”
“朕说不好,你就不讲了?”
沈旖:......
这人,越发会抬杠了,就爱逞口舌之能。
沈旖无视男人的话,清了清嗓门?,讲自己的。
“我老家那边有个大叔,很爱吃鱼,三天两头就到河边捉鱼,初春的某日,一个读书人路过?,看他?打鱼,不忍心,就劝他?了一句,”话到这里,沈旖抬眼,瞧着男人坚毅的下额,等?他?的反应。
“皇上就没话要问?”
“问什么?问读书人如何劝?劝君莫食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
听到这话,沈旖微微直了身,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毫不吝啬地夸:“皇上当真?是博学多识,便是去考功名,至少也是个俊俏探花爷。”
“状元就不能俊俏了?”周肆何等?自傲,若他?下场,新科头名,非他?莫属。
“是啊,若是皇上,当在?史书上记上一笔,大昭最俊俏的状元爷。”
沈旖只要想到皇帝应试赶考,奋笔疾书的模样,就觉着好笑,也真?真?实实笑了出来,捂着嘴儿,倒在?了男人怀里,削薄的双肩一颤一颤,抖得厉害。
“是哪个姑母没了,没心思?与朕寻欢作乐,却还有脸笑。”
周肆一掌拍在?沈旖臀上,沈旖又是一颤,不捂自己的脸了,抬手往男人面上一遮,如此冒犯龙颜,已经是信手就来,全无惧意,也丝毫不怕。
尊贵的帝王此时也毫无架子之言,捉着女子细瘦手腕,吻她?细腻掌心。
沈旖掌心纹路极为清晰,条条分明,周肆一边吻着,一边把看,兴致颇浓。
“皇上看出什么了?是否福薄,寿数短,命中有劫?”沈旖盯着男人,仔细的瞧。
周肆目光转回到沈旖脸上,几乎是瞪:“胡说,这般清晰,长且顺,一看就是长寿的命。”
沈旖听后?,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肆在?这事上偏就较真?了,收紧了手臂,把怀里人圈得更牢。
“朕的话,就是金科玉律,福兆祥瑞,你敢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上辈子,她?真?就不是长寿有福的命数。
过?往种种,仿佛南柯一梦,原以为梦醒了,便似风过?,终究了无痕,可?偶尔想来,仍觉怅然。
“妾再给皇上讲个故事?”
“如果还是之前那种,朕其实不大想听。”换个人,皇帝只有一个字,滚。
沈旖这回也不勉强,笑了一下:“皇上不想听,那就算了。”
沈旖态度一变,周肆也变了,好奇心被勾起。
他?掐住女子小腰,自己找补:“若是有意思?,听听也无妨。”
“皇上觉得,什么样的故事才?算有意思?呢?”
周肆眼也不眨,想也不想:“你这样的故事。”
沈旖一听,与男人对视,亦是不眨眼:“妾的故事,皇上怕是不爱听。”
“人都要了,还会不爱?”周肆顺嘴就是一句。
说出来,两人皆是一愣。
面对女子一眼不错的凝望,高傲的帝王耳根微热,不自觉挪开了目光,维持着身为帝王最后?那一丝丝的骄傲。
“爱什么?”该糊涂的时候,小妇偏又不依不饶,还一脸无辜,像是不懂。
周肆微愠,斜睨了妇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便宜?”男人一退,沈旎势头就起来了。
周肆也不废话,捏住女子双肩把她?怀里拉起,又想咬又舍不得,只能板起脸。
“朕看你讲故事是假,戏耍朕是真?,小没良心的,朕爱什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