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娶了这?个思家女,令她全心归顺我大昭,卫臻也算是立了大功。”
周肆似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人听的。
陈钊垂了脑袋,瞧着火盆里?的灰渣,内心其实很想说,圣上啊,若想令思家归顺,您娶了那位思家女,其实更管用。
然而,圣上明显没那个意思,宅子里?的那位娇娇都还没搞定,哪有精力再去想别的。
“听闻那思家女在南蛮也是少见的美人,配他卫臻,也不亏。”
是不亏,可也不对。
偷别人的妻私藏起来,还想给别人乱凑对,也不管人愿不愿意,主子爷这事做得,真不地道。
不过,地不地道,全在于主子爷高不高兴,没人能置喙。
陈钊也不去触这?个霉头,转而道另外一桩:“前两日,宁王进了趟宫,与惠太妃私下?见了一面。”
周肆这?回出宫,有意放了风出去,就是想看看有哪些人会趁他不在,借机作怪,果不其然,真就逮着了两只最大的。
思及惠太妃是沈家人,周肆嘴上留了些情,没批得那么狠,只冷笑着道:“不成全这对苦命鸳鸯,倒显得朕薄情了。”
惠太妃和宁王早年那些事,周肆虽不说全然探明,但也略知一二,左不过是有情,却敌不过现实,男的不愿娶,嫌对方门第低,女的眼见无望,转而另攀高枝。
陈钊不是很懂主子的意思,小心问道:“是意外,还是突生急症?”
不管是哪种,都算帝王法?外开恩,给?惠太妃留了体面。
周肆正要下?令,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张泪涟涟的芙蓉面,不由打住。
毕竟是她的亲姑母,真没了,该有多伤心。
若要哭,也该是躲进他怀里?,由着他亲吻,给?她擦拭泪珠儿。
这?般浮想过后,周肆又觉惠太妃不能死得太快,就该多病几?场,让小女人急一急,哭一哭,体会一下?他内心的煎熬。
“老?爷老爷,夫人请您过去。”外头突然有婆子在唤。
闻言,周肆虎躯一震,果真,凉了两日,知道怕了吧。
兴许,已经躲在被子里?哭过好几回了。
“臣先告退。”识趣的属下?拱手行礼,默默退出了屋。
婆子也不敢进屋,只在外面等回复。
男主子脾气不好,昨夜才把寝屋砸烂,砰砰锵锵听着都吓人。
周肆心情虽不平静,人却坐着没动,手里?拿着一本游记,状似看得专注,可若谁这?时壮着胆子走近,就会发现---
书拿反了。
沈旖那边,给?王寡妇改头换面,打扮一新,面上抹了自家独有的妆粉,倒确实白了不少?,肌肤也细滑了。
王寡妇捧着自己的脸,爱不释手。
“也该你们沈家发达,便是做这?药妆,竟比那些老?牌的胭脂水粉都好用,关外风大干燥,女人面黑肤糙的,用这个再好不过。”
“那就得你好好推销一把了。”
沈旖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哎,狗子又要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