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三个月风雨无阻,连周六日都不间断的投喂后,池思思开始担心这样下去吝泽的公司迟早要破产。
出于良心不安,以及对那栋大厦日夜加班的员工的愧疚,池思思终于决定去公司逮人,一定?要抓着他说清楚。
看着一旁坐在画板前认真上调子的?小鹿,池思思安静地等她画完,想起吝泽公司对面那条商业街,倒是可以顺路带着小姑娘去买买新衣服。
池思思从橱柜里翻出一盒曲奇,放在小鹿手心里,蹲下身和她的视线齐平,轻声问:“老师等会要去一趟市中心,小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小姑娘乌黑的?眼珠转了转,没有拆开那盒曲奇的?包装,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都是这样,池思思给她吃的?,她从来不会立马拆开吃,都会拿回家和孙阿姨一起吃。
池思思不收取任何学费,但这朴实的?一家人还是硬要勒紧裤腰带,从一个月微薄的?薪资里抽出了很大一部分塞给了池思思。
每个月,她都会收到一把零碎的?零钱。
池思思无?奈收下,但在其他方面更加小心翼翼地还给了她们——在不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并且是不被察觉的?情况下。
她驱车沿着那条烂熟于心的?路线,停在了商业街最高的?大厦楼下。
前台的女孩儿还是三年前那位,她戴着眼镜正低头写着什么,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匆匆抬眼看了一眼,低下头的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立马又抬起了头。
“您是……”她仔细辨认一番后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后换上笑脸,指了指楼上:“吝总正在开会,我先帮您通知陆助理。”
池思思松了口气,是陆朝就好,她暂时不想直接面对吝泽,能有个传话的?人就可以了。
前台小姑娘的?反应明显还以为她是吝泽的太太,池思思懒得解释,也无?从解释,总不能在人家什么都没点破的时候,自己突然蹦出来一句“我和你们吝泽离婚三年,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吧?
池思思张不开这个口。
等待陆朝的?过程,前台小姑娘笑吟吟地盯着小鹿,时不时打眼偷偷瞟她,池思思原本不甚在意,而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不会以为这是她和吝泽的孩子吧?
不会吧?
不能吧?
哪也不像啊!
她正尴尬着,陆朝匆匆走出电梯迎面而来。
“池小姐,久等了。”
“没关系,是我来得太突然。”她看着一旁的?小鹿,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先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自己。
等小鹿小跑着坐在长椅上后,她才敛起了笑意,认真道:“我就不上去了,也不想看见他,今天来只是想麻烦陆助理帮我转达,不要再送饭来了,我回头会把那些饭盒寄过来,伙食费也会转给他。”
“这……”陆朝为难,“抱歉,池小姐还是等吝总开完会亲自和他说吧,这话——”
我也不好传达。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不如说,他压根都不知道楼上那位忙得脚不沾地的总裁原来还有闲工夫每天搞这么多幺蛾子。
池思思表示理解,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好。”
再一扭头,却发现原本坐在长椅上的?小鹿不见了踪影。
不过短短五分钟。
池思思呼吸一滞,大脑空白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