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轻笑一声,说道:“在将军您看来,是任他们自生自灭,可是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些东洋人在外面做下的这些事情,打的可一直都是将军府的名义。”
李遂拱手道:“臣不知。”
皇上瞅着离珠,一时拿不准离珠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威胁他召墨临渊回来。
“不知不知,人是你带回来的,你一声不知就可以把脸抹干净了?”
倒是一名官员进了一步,说道:“臣不知道大都统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听闻家里的下人说,近来去买东西的时候,西市多了很多身材魁梧的东洋人,臣以为,东洋人一事不可不查,只是墨临渊判出朝廷一事如今证据确凿,臣以为此时召他回来,倒显得朝廷没人,当务之急是查清东洋人在西市聚集一事。”
离珠没有说话,就听着朝中的官员你一言我一句。
“臣以为墨临渊在晋州盘踞已久,再这么下去也是养虎为患,这事情不能不管,臣以为,他若能只身前往京城负荆请罪,也不无不可。”
这人话音一落下,朝中几人皆附议。
负荆请罪。
离珠心底一声嗤笑,亏他们想得出来。
墨临渊是疯了还是傻了,他在晋州好好的,还要自己绑好送上来?
“让内阁起草诏书吧。”
皇上挥了挥手,没有去看离珠。
从朝上下来,离珠回到天魁,写了一封信让下面的人带去给墨临渊。
“今日上朝,有人让你负荆请罪,你大可不必理会,我还有其他安排,我等不到一年了,擅自做了决定,有没有影响到你的安排?若无意外,再有一月我就去晋州。”
离珠没等来一个月,内阁的文章发出去,就像石沉大海,墨临渊根本没有理会。
大臣们很想不通,他们已经给墨临渊机会了,墨临渊为什么还如此冥顽不化。
兵部拿墨临渊没有办法,乔家拿墨临渊没有办法,离珠不是很明白,在墨临渊占尽优势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绑了送进京城来。
在官员们大肆辱骂了墨临渊不识好歹之后,离珠终于站出身来。
“皇上,臣请愿当说客前往晋州,说服墨临渊归降朝廷。”
于是在百官的编排中,离珠还是上路了。
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虽然答应了让离珠去晋州说服墨临渊,但是皇上说什么都不让她带太多人,所以离珠出京城的时候,就只带了雁儿、司勉,还有昭翌。
离珠坐在马车上,出了京城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恍惚。
马车的窗子大开着,凉爽的风灌进车厢里,离珠手里抓着瓜子,眼睛看着外面葱郁茂盛的花草。
“所以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雁儿点了点头。
“小姐,您真厉害,我以为我们少不得又要像从前那样,这一两年别想出京城呢。”
路上车多,离珠的小马车被赶到一旁,几只野花从窗子外面伸进来,离珠随手摘了两朵,别在雁儿耳朵后面。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那花就笑了起来。
她曾经在话本上看到过一句话: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