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高兴了?”
墨临渊低着头,看向离珠的时候,眼睛里只剩温柔,他捏了捏离珠的耳垂。
离珠觉得在他母亲坟前太过亲热不好,何况两人还没有成亲,这一声娘叫的怎么都别扭,心里也还在为墨临渊伤怀。
“你站好。在母亲面前不许闹。”
墨临渊嘴角含着笑,只得无奈的站好。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时间仿佛过得很慢,远处的天空是一片刺眼的白,离珠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
墨临渊担心离珠这样一直站着冷,指了指山头和面前的两坛酒。
“走吧,我带你到山顶坐坐,我以前来祭拜我娘的时候,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到山顶。”
离珠闷闷的嗯了一声,走出一段距离,才握住他的手。
墨临渊回过头,用鼻音“嗯”了一声,问离珠怎么了。
离珠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墨临渊身后:“你到山顶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发呆,不过这样的日子不多,在你来的半年之前,天魁的事情多,平时很难有时间过来。”
离珠迫切的想要了解面前这个人,她想问又怕触及到墨临渊伤心的地方。
墨临渊回过头:“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这里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以前很辛苦吗?”
墨临渊声音很平很稳,一直拉着离珠往上面走,不见他有个大喘气的,若不是昨天才看过看过,离珠险些要忘了面前这人身上还带着伤。
“辛苦倒谈不上,那个时候哪有功夫胡思乱想。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上至六部尚书,下至刀笔吏、里正,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已成风气,皇上也下定决心要沥清朝政。”
“你接管天魁的时候多大?”
墨临渊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大概十一二年前吧,跟你年龄差不多,那个时候朱望还在,迟迟舍不得放权。”
墨临渊的拳峰上,伤口还没有长好,他刚刚收拾坟茔的时候,又不小心伤到了。
离珠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离珠停下脚步:
“先处理一下。”
墨临渊想说小伤没有关系,他已经习惯了,又怕说出来让离珠心疼,及时又止住了,他抬头看了看。
“快到山顶了,到上面再弄吧。”
离珠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细布。
两人到了山顶,离珠用酒小心的给墨临渊重新冲洗伤口,绑上细布。
墨临渊看着离珠鼻尖沁出来的细密汗珠,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问完了?是不是该到我了?”
“你问。”
“当初为什么要隐瞒我楚离裳的事情?”
离珠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到墨临渊的眸子里。
想起从前,离珠声音嘶哑。
“我……我觉得你会明白。”
墨临渊蹲下身子,眼睛直直的看到离珠的眼里面去:“我明白什么?所以当时是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你才不愿意跟我说?却反而愿意同彧沉说?”
离珠点头,她觉得有点无厘头,但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墨临渊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