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战今日上朝,朝堂上为墨临渊这事儿吵得不可开交。
“我就问问你们,这信是谁写的,你们天魁都是吃干饭的吗?人就在你们眼皮等下,你们就是抓不到人?要你们有何用?”
朱望手上端着拂尘。
“各位大人消消气,不是我们不想抓,墨临渊此行带走了两千余人,剩下的都是刚刚从训练营出来的孩子,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各位大人若是有更好的办法,奴婢愿意交出天魁,让大人们去查。”
朱望在宫里面也算是挣扎了小半生,自是不简单,这一招以退为进逼得大部分人都说不出话。
天魁如今的情况不用朱望说他们也能猜到一二。
如今这墨临渊带走了这么多人,天魁就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如今落到谁手上都是一个烫手山芋。
众人也不喜欢朱望这个鸟人,当即有人调转矛头。
“你们还等什么,这等乱臣贼子,现在不趁早拿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也实在不怪他们,众人对墨临渊的恐惧始终停留在天魁最鼎盛的时期,这朝堂上,没有谁是真的干净,谁也不想在睡梦中突然被带走。
那人一说完,同样半响没人说话。
兵部侍郎孔维秋见身边几道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浑身一哆嗦,他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一起,拍得噼啪作响。
“我是想去啊,但你们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早就把粮草辎重的事宜送到户部,户部始终没有给出个答复,你总不能让我的兵在路上饿死吧?”
户部尚书一把年纪了,险些没跳起来。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朝堂上的众人:“你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我想你们是忘了,今年各个州府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你们自己回去好好算算账,今年上交的粮食有多少?户部哪还有闲钱给你们打仗?”
朝堂上乌七八糟的一地鸡毛,朝廷没钱、没粮,这仗想打也打不起来。
尤战心思里都在为墨临渊正名那篇文章上,他这几日心急如焚,有心想要去问问离珠,这事情是不是她做的,朱望这几日紧紧的盯着他,尤战不敢轻举妄动。
他刚刚回到家,就听到下面的人上来报:“老爷,太学院那边得到消息,说是翟彧沉广邀天下寒门士子在晋州一聚,他承认,那篇文章是他写的。”
尤战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在膝盖上,心里竟对离珠生出一点愧疚。
“你确定?”
“没错,太学院那边传出来的,听说太学士这会儿已经聚在一起,在商量对策。”
尤战搓着手,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你去看看朱望的人撤走了没有?”
不一会儿,那汉子又回来。
“都已经撤走了,将军,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尤战一抬头,额头上的皱纹深得就像:“做什么?他们要打要闹随他们去,既然已经撤走了……”
他站起身:“楚离荆呢,把那小子也一起带上。”
那人皱着眉:“少将军已经把人带走了,大皇子刚得了差事,说是皇上批下来的,让大皇子去三属衙门历练历练,这几日鬼市闹得凶,大皇子生怕办砸了差事,一下朝就带着少将军他们过去了。”
尤战闻言,脸一下子憋得涨红。
海魖市,百姓又叫鬼市,是东洋人贸易居住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鬼市是什么地方,他还不知道吗!这小子,简直要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