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君的故事?可得好好说了,我向?来喜欢有趣的人。”
姜雾同样回了个笑容,面色如常。
“这个故事?,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从前也觉得?这是一个无趣的故事?,直到前几日,我才慢慢体悟到了几分乐趣。大祭司谋略过人,想来一听就会明白。”
他没有再接话,而是负着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雾缓了缓心?绪,平淡开口。
“相传,中原有一处小国,民风浇薄,国主为守王权,不得?已礼聘一位世家女进宫。此女子出身簪缨世族,家中血亲皆为国中权臣,可惜自小体弱,又生得?一副菩萨心肠,虽做了王后,却未曾看清国主的真心?。”
“十月怀胎,王后艰难产下一子,国主没有子息,自然册立其为太子。年幼的孩子并不会威胁到国主的地位,但一个颖悟绝伦的太子就不同了。沉寂多年的国主伸出了锋利爪牙,飞鸟尽,良弓藏,自然而然的,王后也缠绵病榻。”
“太子很聪慧,他明白母亲的冤屈,却没有堂而皇之的反抗国主,而是私下里遍访名医,期颐能找出救回母亲的法子。他找啊找啊,在一次次失望中,终于有一日,得?见一丝希望。”
“被人追杀的太子受了重伤,失足跌入河中,等他醒来时,见到了一位姑娘。这是个医术十分高?超的姑娘,即使她年纪轻轻,但她仍然救回了濒死的太子。大喜过望的太子以为自己找到了母亲的救命稻草,孰料那姑娘提出了个条件,只要办到这个条件,她就帮他救回母亲。”
“太子自小浸润宫廷,天下奇珍什么没见过?他不容思索就答应了那位姑娘,只盼尽早回宫,救下病床上的王后。听到这儿,大祭司——”
姜雾顿下说话的声儿,看着他微微一笑,“你猜猜,那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元君,你的故事?太没有新意了。”
男人放下手,理了理手腕上掉落的绫带,“你的那位好友,也是这么跟你讲故事?的吗?”
姜雾绷紧足尖,后脚跟稍抬,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她都会毫不犹疑的逃离。
“当然不,他向?来喜欢给我讲些一知半解的话。大祭司这么好奇,可要再听听他曾对我说过的故事?。”
“不。”
他抬起手,指尖慢慢蜷缩在掌心?,生出一团浓黑的玄光,
“不必了。时间差不多了,元君。”
瞬息之间,扑面而来的劲风如烈火,缠绕在姜雾周身,她来不及思考他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只能本能的蓄力往后急撤。
雪色一般的刀光迸出,率先挡住攻势迅猛的男人。
紧接着,姜雾被突然冒出的人影揽着肩头,迅速往殿门奔袭。
“阿姊!快走!”
薛拙急切又有些慌乱,他显然猜到了姜雾中计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淡淡的叹息声隐落,即将跨出殿门的姜雾只感受到肩上一沉,她回头,看见猛然关紧的大门,以及薛拙苍白的脸色。
“阿拙,你……”
“我没事。”薛拙紧紧揽住她肩头,用力到仿佛会轻易失去,“魔宫已经暴露,快走。”
身形一轻,带着久违的头晕目眩,姜雾落地时没站稳身形,跟着薛拙一起瘫倒在地。
她慌忙爬起身,想要扶起倒地不起的男人,却触碰到一手濡湿。
“阿姊,这里暂时安全了,外?面有我布下的结界,寻常魔族轻易不会发现。”
他勉力撑起身,姜雾这才得?空,看见周围火树银花的景色。
这里是一处静幽庭院,放眼望去,满是密密麻麻攀爬的藤蔓,而她和薛拙正倚在墙根,身形阻隔在重重绿叶下。
疾步声从小径上传来,姜雾不自觉收紧指尖,惹得薛拙疼到低呼一声。
“……阿姊不必紧张,是我的人。”
一双素手拨开绿叶,露出一张清婉娟秀的面庞,她在看到受伤的薛拙时,显而易见有了慌色。
“殿下!”
“覃秋,快扶我进去。”薛拙就着她的手,站起了身。
等三人扶着进屋后,覃秋这才拧着眉毛,语气凝重:“殿下怎会受如此重的伤!是不是因为那个……”
她这戛然止住的话头,让姜雾不免清咳了两声。
姜雾清楚,若不是自己莽撞行事?,薛拙也许根本不会受这般重伤。
满屋子通明的烛火,照清了薛拙背后露骨的伤势,她看得?出,那人是下了死手,想要置她于死地。
“姑娘先去准备一些衣物吧,我来替他疗伤。”姜雾如是说道,薛拙本就是为了她而受伤,她合该为此耗费些功力,偿还恩情。
“……阿姊不必……”薛拙才说了几个字,就有些吃力,不得?已停了下来。
他的确受伤过重,覃秋的功力,根本无法支撑她替薛拙运行周天灵力,况且她也需要尽快向?薛占星禀明此事?,魔界危机重重,薛拙多留在这里一刻,就会多一分危险。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覃秋没有迟疑,立刻出了屋,去准备衣物。
屋内熏着温和的淡香,薛拙惨白着一张脸,唇上失了血色,姜雾先用灵力将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封住,接着试探性的想要为他调息经脉。
只是稍一运转灵力,他背后尚才凝滞的伤处就涌出鲜血,看样子必须先将那道伤痕治好。
姜雾立刻褪下了他的衣物,烛影轻摇,将薛拙的胸膛照出一片亮色,她扶住男人宽厚的肩头,坐在床侧,抬手蓄满霜色灵力,轻轻覆在他肩胛上深可见骨的痕迹。
黑色腐烂的皮肉翻开,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姜雾一边疗伤,一边细细打量着。
总觉得?……这似乎是一处烧伤的痕迹。
“唔……”
薛拙发出一声嘤咛,侧着的脸皱紧眉头,姜雾慢慢放缓掌心?力度,收起心?思仔细为他治疗。
明月的光镀在支起的半扇窗扉,隐隐约约露出美人的侧靥,她背对着庭中夜色,纤细的手稳稳扶在男人光裸的肩头。
缱绻风光,活色生香。
遥遥屋檐外?,陆归龄立在垂脊兽上,他垂着眼,静静看着窗下两人,握紧的拳头青白一片。
“……师尊?师尊!您在何处……”
明明灭灭的光亮从通讯仪上传来,伴随着少年郎急迫的呼唤,陆归龄淡淡开了口,声音平直得仿佛一滩未起波澜的死水。
“壬州动荡,魔界生变,我已留下沿途标记,传令下去,命吕冯玉率剑门弟子前来,刻不容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想写本校园甜文
想搞一下甜甜的恋爱
大概是个十万字的短篇,但愿我有勇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