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斑驳,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在那一片朦胧中,苏汐南看到几道剑影闪过,起势、收剑皆在一瞬间,唯有几抹血腥味在夜空中弥漫而来。
凌十染最厉害之处就是出剑之迅速,没有几个人能捕捉到,凡惊觉不妙之时早已来不及,唯看到蝉翼而过,留一片寒霜。
脚尖点地的一瞬间,十几个人尽数倒地,浑身上下只有喉咙处留下了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暗处,有一人慢慢走了出来,阴影散去,脸部轮廓在月光下渐渐清晰,看清他容颜后苏汐南非常激动,大叫了一声,“师父!”
谁知就在这时本就不安分的司徒熵变了脸色,惊恐的想要推开来她立马逃走,苏汐南非常不解,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想要拦住他,但这个时候司徒熵根本就不听,彻底失控挣脱开她的手就要跑。
“二师兄……”苏汐南刚想追上去,只感觉一阵清风拂来,月白色长袍落地,在司徒熵身后穴道处点了一下,他身体朝前倾倒,苏卿辞伸手拦住了他并反手交给了凌十染。
“他没事吧?”
苏汐南赶过来连忙问,刚刚苏卿辞出手太快,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拦,不过凌十染的情况确实让她担心,很少见他这样,像是中了蛊一样,眼前是何人都认不出。
“暂时没事,不过需要将身体里的蛊毒清除掉。”
“真的是蛊……”她不过只是随便一想,却不想苏卿辞却给了她答案。
这时她抬眸才看清眼前人的容颜,苏卿辞站在那,清风徐来略显单薄,脸色也有些苍白,她想询问,却见他拉住她的手说:“走吧,先治好他们再说。”
一句他们,让苏汐南心中惊讶,同时也慢慢的安下心来,看来她想的没有任何问题,一切根源不再他。
到了飞云阁,苏汐南带着芩参赶往何什房间,司徒熵便交给了苏卿辞和凌十染,有他们在她也放心。
匆匆赶到房间推开门,她看到溯溪惊讶的回头,气息有些浮躁还未缓和下来,“怎么,神医才外出回来?”
“我去看了一下药方,怕你赶不回来,或许有别的续命之法。”溯溪挥动衣袖,露出了笑意,那双眼眸自信且从容,仿佛在哪里见过。
苏汐南跟着问:“那可找到了?”
“你既赶了回来,找到与否重要吗?”
她惯会呛人,苏汐南懒得跟她争辩,将玉瓶取出交给了她,溯溪接过一看,淡淡一笑,“不错,是芩参,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连这宝贝都能弄到手。”
“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他有事。”
“是了,你言出必行,不过他的伤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能治好他的伤,却无法让他的心痊愈。”
溯溪这话苏汐南如何听不懂,她分明话里有话,这些她都知道,甚至都不用去求证什么,但她却未言语,而是沉默下来,溯溪也不为难她,只道:“你来替他护法,芩参生于苦寒,阴气极重,他目前伤势不可能自行将其炼化吸收,需要有人来帮他,苏卿辞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我来就好,不需要师父出手。”
她拒绝的非常果断,不留任何余地,这是溯溪没想到的,以为她还在赌气,毕竟何什这伤再怎么说也是苏卿辞造成的,她心中有气,当然不会让他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