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悬崖后,凌十染带着苏汐南一路向东赶去,行至一处树林,他方才松开了苏汐南将两匹骏马牵了出来。
一看他准备如此充分,苏汐南非常诧异,“师兄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啊。”
雁曌台乃东郊北淮坡阻断前往晏城的一处天险,一般人不可能轻易跨过这关口,常年还有千禧楼重兵把守,凡是敢擅闯者无一例外死无葬身之地。
从北淮坡到晏城莫约一个时辰的路,仅凭轻功是很难赶到的,这骏马实在选得好。
“想要赶回晏城,必须靠这马儿才行,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凌十染为她牵好马,苏汐南只好先翻身骑了上去,拽住缰绳之时她突然问:“千禧楼应该是在晏城,为何我经过那密道出来却来到了北淮坡?”
虽早就知道千禧楼盘根错杂,不想竟然绵延这么广,看来整个晏城应该都在它的羽翼之下。
“这你不该问我,我只知千禧楼犹如一张罗网遍布各地,四通八达,通往哪里都不意外。”
“可……”
她还想再问,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咻咻咻”的几声,凌十染脸色微变冷道:“躲开。”接着,他纵身跃起,将飞射而来的几支利箭全部当下,然后用力的拍了一下苏汐南骑着的马儿,马儿一声长啸蹬着马蹄子朝前飞驰而去。
没想到这一路竟还有追兵,看来千禧楼的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一路上,凌十染时刻注意周围动向,因为时不时就会有那么几个人突然冒出来,不过他速度快,还不等那些人反应便已经出手,仅留下一道血痕以及一个潇洒而去的背影。
千禧楼中,所有人皆被笛音蛊惑,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们透不过来,内力强劲者才能勉强支撑。
司徒熵朝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越是靠近他越感觉到这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五脏六腑都传来一股绞痛,嘴角溢出了鲜血,慢慢的流淌下来,滴落到地上时,他才有些晃神,那醒目的颜色刺激着他,让他清醒过来,猛然抬头,音律交汇处,隐约间他看到一个人,站在一片华光中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抬手间,万千生命毁于一旦。
他大惊失色,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脚下的步伐却未敢再进一步,愣在原地时,他心跳加速,冷汗沥沥,恐惧感油然而生。
压迫感让他几近后退,但却发现身体僵硬根本动不了,霎时间,他看到在那光影中那人微微回身,一道冰冷的眼神扫视而来,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与寒意,让他瞬间心脏聚停。
怎……怎么可能……
只见那人抬手,妙曼笛音随之而来,顷刻间,他感觉生死一瞬竟由不得自己,恍惚中,一道黑影迅速闪现,一把拽过他快速的逃走,身后是笛音悬浮,即便相隔甚远依旧波及到了他们,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地上凝结出了一层冰霜,周遭瞬间被寒意包裹,浑身冷的彻骨,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就连血液都仿佛冻结在了一起。
容盈艰难的带着司徒熵冲了出去,经过雾银花海时看到半跪在花海中的步昔涵,她微微抬眸,右手手腕轻轻一转,一地的落花随风而来,霎时间形成巨大的风暴犹如利刃一般朝着他二人攻击而来。
“此处任何人不得跨越,包裹你。”步惜涵冷道,眉眼多了几分寒意,出招非常狠辣,容盈迅速避开,回头却发现司徒熵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为防止他被攻击到,只好替他挡下了所有花瓣。